如你眉间雪第十章 不过是个不值钱的奴婢
“明日我的庆功宴上还缺一个美婢。”寒慕阎勾唇,俊美的面容上尽是恶意。
凤长歌心口一寒。
“这金疮药可以暂时让你恢复如常,明天好好为贵客斟酒。”寒慕阎冰凉的指尖摸索她的脸,“不然玉锦...”
权倾天下的寒慕阎会差一个美婢?真是天大的笑话。
凤长歌笑得凄然。
原来他只是为了让她去当奴婢,只是为了彻底剥夺践踏她的尊严。
可笑刚才的她竟还抱有一丝幻想。
看她笑着,寒慕阎气息越发冷漠:“上次你投毒陷害阿瑶,这是对你的惩罚。”
寒慕阎就是有这个本事,上一瞬能温柔到让她如坠云端之际,这一刻能将她贬入无间地狱。
凤长歌眸光汇集,望到寒慕阎的眼底去。他那双墨黑的眸子里,是数不清的残忍与薄凉。
和回忆里年少的他相比,已经是那般疏离陌生。
越是这样想着,心脏越发绞痛,那恢复她容颜的药丸仍旧在她体内翻搅。凤长歌张了张嘴,一口血喷溅而出。
寒慕阎却连神色都未变,甚至眼底还有丝厌弃。厌弃她的血,脏了他雪白的衣衫。
次日庆功宴上。
凤长歌强忍着内脏与双膝的剧痛,跪在地上为客人们端茶倒酒。这些高官贵人,从前见了她都是毕恭毕敬,如今则冷眼以待,甚至喝骂羞辱。
更有甚者,故意在她面前提起凤氏叛国一事,极尽嘲讽。
人性薄凉,不过如此。
听着那些污言秽语,凤长歌斟酒的手都开始轻轻颤抖,怎么也倒不进那樽小小的玉杯里去,竟洒了大半到客人衣衫上。
“贱婢!没长眼睛?!”一个耳光直接挥到她脸上。
凤长歌眼前若有金光闪烁,半晌才清醒过来,嘴角已是挂了一丝血痕。
打她的是新晋封的辅国大将军,容瑶的忠实支持者。
寒慕阎坐在上座,冷眼看着,一言不发。
凤长歌忍着心痛,若无其事地擦去血迹,还要再倒一杯时,一双手轻轻拦住了她。
她抬头,目光所及处是正黄色的衣衫,上面九爪龙狰狞盘缠。
竟是那位当今已被架空的大齐皇上!
凤长歌心神一凛,刚要跪地磕拜,却被皇上一把拉住,不容拒绝地扯到怀中,她吓了一跳,只听皇上淡淡对寒慕阎道:“辅国大将军不懂怜香惜玉,朕懂。
“既然这婢子在王府上也不过是端茶丫头,少她一个也无妨,楚王不如将她赠与朕?”
寒慕阎琉璃般的眸子凝住,半晌,他冷冷的挑起薄唇:“皇上若是想要美人,本王可以为你在天下张罗,何必要这个低贱的婢子?”
皇上明明认识凤长歌,竟然还来索要。
“可是朕就想要她。”
寒慕阎饮了口美酒,眼底寒意更甚,刚要开口回绝,身旁的容瑶轻轻开口道:“寒哥哥,现在还不是和皇上翻脸的时候。”
“为了姐姐,背上大不敬的骂名值吗?”容瑶轻轻捂口,娇嗔着,“还是寒哥哥舍不得姐姐?”
是容瑶,放出风声,令人告诉皇上凤长歌依旧是寒慕阎的软肋,有了她便可掣肘寒慕阎。
容瑶面上浮着一丝恶毒,一旦被皇上要了去,凤长歌不洁的名声从此是坐实了!
身边的男人沉寂许久。
“怎会。”寒慕阎冰冷的嗓音响起。
“不过是个不值钱的奴婢,既然皇上要,拿走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