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,生个包子再造反045 查案
哭了?
凤卿抹了一把脸颊,湿漉漉的一片,哑然失笑。
“酒沾到脸上了。”
“是了是了,来花楼当然都是来寻欢作乐的。”姑娘捧酒化解尴尬。
凤卿礼貌笑了笑,略过她的手,直接抓起了桌上一壶酒。
我哭什么,有什么好哭的。
应该热烈狂欢,庆祝分手快乐。
姑娘看他不理自己,目光落到了桌上的锦盒,飞快地换了一个话题:“公子来时就带一个锦盒,看起来很是别致,可是要送给我们这些姑娘的?”
“你喜欢?”凤卿放下酒壶,笑道:“金钗银钗都可以,独独这个不行。”
凤卿抓起锦盒失神地端详,喃喃道:“这是别人让我转交给一个朋友的。”
到底要不要取君侑项上人头,凤卿的心理其实很抗拒。
当久了忠臣,是无法一下子变成佞臣的。
因为习惯了,臣服一个人习惯了。
但要说现在立刻改变自己的习惯,去听命于另一个人……
凤卿冷哼了一声,那更不可能了。
饮罢,醉了,困了。
醉生梦死之后事,就等着明天再说。
*
凤卿在花楼买醉,君侑却在大狱里盘查谭羽。
大马金刀坐在牢中的草榻上。
饿狼一般盯着狡猾的谭羽。
谭羽道:“没想到王上会亲自来刑部审案,秦风一案,已经签字画押,结了。”
“那秦风人呢?”君侑仿佛没有看见刚才的那具烧糊的尸体。
谭羽道:“手下的人,用刑没个轻重,本来打算浇个油吓唬吓唬,没想到一个火把点着了,烧糊了,没了。”
“没了?”君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。“成,你帮孤去阴间找,从阴差手上,把他的魂要回来,就算烧糊了,孤也要。”
谭羽一窒,强颜欢笑:“王上,您说笑呢?”
“你当我是跟你说笑呢?你一个丞相踏进刑部审案已是逾矩,蹊跷的是你还把孤的人弄没了,你摆个尸体是准备糊弄谁呢?孤最后问你一遍,秦风人呢?”
谭羽被他的震怒吓到了,膝盖一弯,三跪九拜,行君臣大礼:“王上恕罪,臣只是因为秦风公子是王上身边人,才特来审案,没想到赶过来的时候,就已经烧没了。烧糊的身体上应该还有秦风公子的特征,王上若是不信,可以查看。”
“查看?”君侑眉头一挑,猝不及防邪肆地笑了,“谭羽,你要么交出秦风,要么就把秦风受过的刑罚都承受一遍,孤到是要看看,秦风是怎么不小心被火把烧死的。”
“这……”
暴君震怒,谭羽惶恐,他从他的眼底,看到十足的杀意。
当天晚上,君侑封锁了京城城门,对偌大一片京城进行了地毯式搜索。
凤卿在花楼里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日上三竿。
谭羽的影卫找到他,把他从床榻上叫醒的时候,他才知道君侑在满城找他。
真是难得。
君侑还是喜爱秦风这个美人的。
所以就算认罪伏法,做了假尸,安排的再好,他也不相信秦风离开他了。
没了,死了,再也不回去了。
他不信,他怎么会信,他那么自大,觉得天朝地府都归他管呢。
凤卿坐在床上晃着腿,慢慢问道:“那你们丞相希望我怎么做呢?”
影卫传达了谭羽的意思,他希望凤卿能躲起来,藏的越深越好,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,再跳出来,去见君侑。要君侑失而复得,渐近喜悦,拥凤卿入怀的时候,再下盅毒。
“只是丞相怕到了那个时候,公子不想离开王上了。”影卫道。
凤卿笑了:“这点请丞相放心,我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扶风的人,现在也只是个在逃假死的逃犯而已。”
影卫恭声道:“那样最好。”
花楼很快被人保护了起来,全天都有人放哨,盯着,一有人来查,就安排凤卿躲起来。总之,一切都掩藏的很好。
到处都找不到,秦风这个人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团烧焦的尸体。
君侑找不到他,脾气愈渐暴躁,恨不得屠杀尽刑部所有人,碰过他的,见过他的,包括谭羽那只狐狸。但狐狸到底是狐狸,三言两语让他抓不住惩治的把柄。
到后来,君侑变得很安静,时间好像都静止了。
经常一个人在寝宫里,站在窗子边上发呆。
“你在和我开玩笑么?走了,回来了,又走了?”6
“你又想留我一个人么?”
时常自言自语,还不用孤的自称,把寝宫里的侍女都吓坏了。
而君珍的病情越来越恶劣,初始几天还能睁眼说话,到后来渐渐睁不开眼,成日成日昏睡,身上冷汗直冒。
君侑看望君珍的次数越来越频繁,但这并不能阻止他病的越来越重。
君侑坐在床边,一遍遍和太医确认他到底是怎么了。
太医只说是:“奇怪奇怪,早该好了,这是怎么了?”
乌漆麻黑的药是喝了一碗一碗,眼睛却是越阖越紧。
“可能,是中了什么奇怪的毒?”
青瓷茶盏都摔碎了不知道多少个,君侑怒道:“留你们太医院何用?”
“王上不如从根源处仔细盘查?”
君侑亲自调查面摊主,棍棒底下出了真话:“那位公子没有给小世子**,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”5
“那你为什么在朝堂上诬陷秦风?”君侑浮了浮茶叶沫,问道。
“因为有人告诉草民,这朝堂之上断案,是非要辩出个真理的。所以不是公子入狱,就是草民入狱,但草民上有老下有小的……”
“谁跟你说的?”
面摊主仔细回想了一下道:“这个草民真不知道,那人蒙了面来面摊的。”
哐当一声,青瓷茶盏又碎了。
“孤要看看你是真不知道,还是假不知道。”
可这回棍棒底下没有出供词。
君侑看着他,转动着拇指上的青铜戒指,心里隐隐有了答复。
却不知道该是爽,还是隐隐作痛。
*
日子又飞快过了几天,恰逢雪后艳阳天,冰雪消融,冷的要人命。
戴安刚刚帮君侑把事情办妥当,搓着冻红的手从寝宫里出来。
有人急急忙忙追上他,把一件坎肩披在他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