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共东风放纸鸢

且共东风放纸鸢

时间:2021-03-19 02:20:52编辑:

孔雀扑了个空。那蝴蝶陡然降到它的下方,绞住了它的脚线。蝴蝶的身形小,灵活转动游走在孔雀四周,偌大孔雀完全无暇顾及,它的“命线”被绞住,身子无奈地跟着小小蝴蝶东窜西窜。而后忽听“啪”的一声,“命线”终是断掉。它却没有迎风而去从此自由,只是幽幽旋转,慢慢落地,它仍然伸展着双翅,将阴暗埋在身下,让阳光倾洒

孔雀扑了个空。那蝴蝶陡然降到它的下方,绞住了它的脚线。蝴蝶的身形小,灵活转动游走在孔雀四周,偌大孔雀完全无暇顾及,它的“命线”被绞住,身子无奈地跟着小小蝴蝶东窜西窜。而后忽听“啪”的一声,“命线”终是断掉。它却没有迎风而去从此自由,只是幽幽旋转,慢慢落地,它仍然伸展着双翅,将阴暗埋在身下,让阳光倾洒

且共东风放纸鸢:精彩试读

且共东风放纸鸢小说精彩片段:它却没有迎风而去从此自由,只是幽幽旋转,慢慢落地,它仍然伸展着双翅,将阴暗埋在身下,让阳光倾洒在身上,头还高昂,红色眼睛定定看向上空。蝴蝶的身形小,灵活转动游走在孔雀四周,偌大孔雀完全无暇顾及,它的“命线”被绞住,身子无奈地跟着小小蝴蝶东窜西窜。上空那只蝴蝶盘旋了几圈,若跳了一只绚烂又静美的舞,重升云间。那蝴蝶陡然降到它的下方,绞住了它的脚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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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雀扑了个空。

那蝴蝶陡然降到它的下方,绞住了它的脚线。

蝴蝶的身形小,灵活转动游走在孔雀四周,偌大孔雀完全无暇顾及,它的“命线”被绞住,身子无奈地跟着小小蝴蝶东窜西窜。

而后忽听“啪”的一声,“命线”终是断掉。

它却没有迎风而去从此自由,只是幽幽旋转,慢慢落地,它仍然伸展着双翅,将阴暗埋在身下,让阳光倾洒在身上,头还高昂,红色眼睛定定看向上空。

上空那只蝴蝶盘旋了几圈,若跳了一只绚烂又静美的舞,重升云间。

“鸿渊坊线断,败,本次千鸢竞会,长清斋胜。”县丞再敲惊堂木。

百姓们惊叹连连。

“等会儿……”陈升鸿抬起胳膊。

“陈掌柜,愿赌服输啊。”县丞道。

“自然愿赌服输。”陈升鸿脸色难看,但面对诸多人在场,胜负即定他无话可说,见他甩甩袖子,朝骆长清走近了几步,眼里的火气似乎要把她吞噬,嘴上却客气道:“在下有一事请教,还请骆姑娘解答。”

“不敢当,请讲。”

“这个风力很显然不适合你那小小纸鸢起飞,你是如何让它飞稳的?”他起先猜想莫非也是改变了凹槽曲面,可是他二者纸鸢正好相反,她若要改,就要把凹槽变浅,但再浅,也不应该能在这个风力下稳定。

“不过……如果是你们独家的绝技,不方便回答,也可以不说。”他想了想又道,他虽有私心,却也尊重手艺人的心血。

骆长清笑了笑:“没关系,你想知道,我可以告诉你啊。”说罢回头叫岳澜把纸鸢放下来。

那蝴蝶纸鸢之前展示的时候没跟陈升鸿排在一个队列,他压根没仔细看,眼下凑近观察了一番,才愕然发现,这蝴蝶完全不存在凹槽深浅的问题,因为它压根就没有凹槽。

这倒是前所未见,纸鸢还可以不加凹槽曲面吗,他连听都没有听到过。

可是也不对啊!

他皱眉道:“没有这个,你的纸鸢是怎么起飞的?”

没有了凹槽曲面,就没有出风与泄风的途径,它就是再轻便,用线拉着也飞不起来。

不过,等一下。

他的目光瞥到那蒙面的边缘,硬架结构糊上绢面,越轻薄的绢面越好,纸鸢都是这么做,而这只的不同之处在于,它的边缘全都是卷边,原本裱糊在骨架上多余的绢面,并没有裁减掉,而是卷过来又粘贴在上。

“原来你以卷边代替了凹槽。”他明白过来,叹了一声。

“正是。”对方点点头。

“如此简单的方法,我倒是从来没想到过。”

“陈掌柜惯会按照标准来做,想必就算有新的想法也不敢尝试。”

他冷嗤了一声:“说的没错,老祖宗留下的东西,岂能随意更改,就是有你这些不尊重传统的手艺人,才将我们的艺术带得越来越偏。”

“老祖宗也是一步一步摸索尝试的,并非一蹴而就。”骆长清道。

“今日你赢了我,我还是先道一声恭喜,但并不代表你这小小长清斋已经能达到我陈派的成就,等达到了,再来说这些大话不迟。”陈升鸿更添不悦,转身欲走。

伙计们见那孔雀被摔落地有些破损,又深知这还是他们掌柜第一次战败的“耻辱之作”,留心多问了一句:“它还要不要带回去?”

他脚步一顿:“当然要带回去,好好收到库房去,不管胜负,鸿渊坊出品的每一只纸鸢,都是艺术,我都一样珍爱。”

伙计连连点头,然而陈升鸿说完那胜负二字,心里终究是不舒服,于人群中回眼看了看骆长清,紧握拳头暗道:“早晚要把你赶走,等着瞧!”

战败者离去。

但获胜者并没什么奖励。

不过百姓们皆知道了这新来的长清斋胜过了鸿渊坊,已算是莫大的奖励了,往后潍远县的纸鸢坊,她长清斋算是有了一席之地。

丰腴的县丞乐呵呵来到他们面前:“骆姑娘,先前是我没有眼光,差点让珠玉蒙尘,你别介意啊。”

“倒是大人您亲自过来解释,让我受宠若惊了。”骆长清连忙后退一步,瞥瞥那依旧一脸沉闷的县令大人,略一沉思,道,“不过大概要麻烦您我替我跟李大人也解释一下,我当真是一时嘴快……”

她生平第一次嘴快,就被人听到了。

“没事儿。”县丞先前也在,她调侃李大人那些话自然也是听到了,然而此时只是无所谓地摆手,“他绝不会利用职权为难你,你放心,他是个公私很分明的人。”

说完想起一事,与骆长清告了辞,径直朝李大人走去。

过了一会儿见县丞转身,朗声道:“今日到场之人皆有礼品发送,大家等会儿过来排队领礼品喽,一个个来,不许挤,这些礼品都是杨家竹材出钱提供,大家有空一定要多光顾杨家的生意哦……”

县丞说罢放眼看了看,没看到杨家人身影,杨连祁夫妻早已经离开,而杨连喜也在第二轮比赛半途中就离开了。

他纳了个闷,得,后面几句话白喊了。

百姓们倒是一阵欢呼,他们大抵也自动忽略了后面几句话,有人过去排队,队伍冗长,也有人先选择在一旁玩耍等候。

只是骆长清听他刻意强调杨家竹材,开始怀疑他方才说的“公私分明”的可信度了。

她不予再在县令面前晃,决定打道回府。

刚一转身,就见卢风鸣蹦跳着跑过来,一脸新奇地看着她手中的蝴蝶,睁大眼睛问:“骆姐姐,你们刚才好威风啊,我看鸿渊坊那只飞起来费了好大一番功夫,你这么小一只纸鸢,到底是怎样那么迅速就飞起来的?”

她将纸鸢递到他手里,笑道:“你要是喜欢,这个送给你了,走,回去我教你放。”

“谢谢骆姐姐,不过……别回啊,我等着领礼品呢。”小风喊,“就在这儿教我吧?”
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这儿的确地方比六渡街大。

她将线收拢,闭眼感受了一下风力,微型纸鸢只需要能吹动树叶的轻风即可,而她这只因为做了凹槽的更改,可以在稍大一些的风力下放飞,眼下不是比赛,她静静等待片刻,直到风力合适了,她才把纸鸢举托起来,

向上一抛,叫小风放线。

小风放了线之后便要朝着反方向狂奔,被她一把按住:“不需要跑,它能飞起来,你若加大风的阻力反而会破坏它的平衡。”

“哦。”小风连忙站定,只按照指示将手臂往后抬了抬,刚一抬,那蝴蝶就迅速上升。

“它现在正吃风,线可以放得快些。”她又提醒。

小风便迅速放线,果见那蝴蝶趁着风力,“飕”地一下就上去了。

少年欣喜雀跃,不禁大笑起来。

笑声引了不少人回望,有些人暗道一声“小傻”,嘴角却不由上勾。

笑容毕竟是可以传染的。

他不断放线,蝴蝶就不断高升,到了很高很高的地方,也的确是看不清楚了,不过大家都知道那儿有一只纸鸢,顺着方向抬头看,意识里觉得还是能看在眼里。

李大人在一众领礼品的百姓之中抬起头,望了望那纸鸢,仍旧紧蹙双眉不苟言笑,但他低头时,开了口:“大家不要着急,每个人都有,一个个来。”

百姓们突然齐刷刷不出声了。

惜字如金的李大人会说出这般叮嘱的话语,太破天荒了吧,他是被那只蝴蝶绕晕了头吗?

赵大娘吭吭哧哧的从队列中挤出来,兴奋地打开礼品包装的绸带,从里面掏出物品。

然后她翻了个白眼,把那瓷杯连盒子一并丢给了顾掌柜:“送你了,我又不喝茶,这玩意儿估计只有你喜欢。”

顾掌柜还真喜欢,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,还没说话,看孟寻朝这边走来。

他伸手要打招呼,却见那孟寻几乎没往他看,人家走到赵大娘面前,笑嘻嘻地问:“您女儿呢,怎么不见她人啊?”

赵大娘本就心情不好,听此话更加不悦:“这儿没有女儿,有个女儿的娘,你若是再来打扰,女儿的娘可就赖上你了,到时候你跑都不跑不掉,不信试试看!”

孟寻打了个哆嗦,立马跑远。

身后传来顾掌柜肆无忌惮的笑声,他被笑的面红耳赤。

想去找二师哥诉苦,远远看陆陵在池边正与一众书生们高谈阔论,笑声爽朗,他赶紧折回头,转去找大师哥。

大师哥站在师父身边,双手负后,一会儿抬头看看纸鸢,一会儿看看师父,嘴上是没笑,眼里却全都是笑意。

过了会儿,他发现大师哥不再抬头看纸鸢了,只看着师父,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。

他上前两步,见师父转过了头,正好与岳澜的目光对视,两人相视而望,就一起浅笑。

往常他们也对视,但一般情况下,大师哥会很快挪过眼,并且会立即脸红,今日倒奇怪,他敢盯着师父笑了,胆子变大了啊。

孟寻瘪瘪嘴:“今天我跟‘笑’犯冲,还是自个儿玩吧。”

玩到天快黑,那边礼品发完了,百姓与官家们陆续散场。

日暮晚归,明月初升,重阳节,暗香盈袖,应把酒黄昏后。

《且共东风放纸鸢》内容精选:

孟寻的头顶上要冒火了。

骆长清倒不怕他冒火,可是在外人面前是一向给他们留面子的,她含糊地回应了一声。

沈芊芊却连听都没听清楚,立刻站了起来:“妹妹,你糊涂了呀?”

孟寻摩拳擦掌,若不是她是个女子,怕是已经挨打了。

骆长清按住身边的人,笑道:“我这徒弟挺好的。”

“他好不好另说,你还知道他是你徒弟啊,哪有师徒在一起的,传出去岂不是被人耻笑,你以后要如何见人,你这长清斋还要不要开下去?”沈芊芊俨然比自己的事情还操心,“妹妹,你听我一句话,世俗礼法既然存在,就有它的道理,你可以不遵守,那么世人也可以抛弃你,你既然做生意,不需要他人的认同吗,不需要声誉吗,离了俗世这些人,你能过得下去吗?”

孟寻已是按耐不住,起身要来辨,可是目光一扫骆长清,却微微怔住。

他师父此刻的神色并不坦然,似乎是真的在思索沈芊芊的话,并且思索地极其费心。

假的东西,需要去思索吗?

孟寻半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,脑子转了一圈又一圈,忽然想出个结论,而后猛一抬头,把自己吓了一跳。

“糟糕,师父莫非真的对我有心思?”

他霎时间脸色通红,身下的椅子若长了刺,再坐不住,他挪逾起身,僵着往外走去。

“喂,阿寻,你别走啊。”骆长清回过神,纳闷地叫他。

这困境还没解,他怎么忽然撂挑子不干了,话已起了头,她总不能再找个人来吧?

可那一句喊刚传到孟寻的耳朵里,就见他被如火烧般陡然一蹦,转眼就找不到踪影了。

她无奈摇头,就知道这人是不靠谱的。

杨连祁的奇怪用意她看不透,想多做解释却恐会错意,原本不打算理会,偏有沈芊芊这个插科打诨的,让她不理会又不行。

沈芊芊仍在说话:“妹妹,你即便是不在乎礼法,也实在不应该看上这么个人啊,你瞧瞧他,说走就走,还一转眼就窜不见了,像猴子一样,你有正常一点的徒弟吗?”

话刚落,见陆陵抱书卷从门外走进,刚巧听见这句,他行进的脚步一顿,诧异地朝沈芊芊看了几眼。

骆长清抚了抚额,向他暗暗摇摇头。

陆陵没什么好奇心,看他师父摇头,便没再多问,他走进大厅,本着主人之谊,向这两位客人缓声道:“刚跑出去的那位的确不太正常,不过你们放心,我是正常的,你们是来买纸鸢的吗,或者需要定做?”

“今日来不买纸鸢,原打算来给你们陪个不是,不过现在看来……”沈芊芊道,“要是能为我夫君谋个好事,也是成就,可惜啊,你师父已有归宿,只是实在出乎我的意料,我看甚至还不如你。”

这话让杨连祁才听出意思,来不及解释其他,他蹙眉先道:“夫人,原来你这么着急要摆脱我?”

沈芊芊一笑:“彼此彼此。”

杨连祁叹了口气。

陆陵终于从方才的话里捋出一条明了的线,他想了想,站正身子,脸不红心不跳地道:“没错,是我。”

“什么?”对面两脸懵。

“你方才不是说师父已有归宿吗,就是我,其他人请勿对我师父多加挂念。”

沈芊芊只觉整个人都不太好,一瞬间不知道到底是谁不正常了。

她看向这师徒二人,一个一本正经,一个一脸淡定,好像这事情很正常似的。

她还想说话,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。

身边忽传来几声剧烈咳嗽,她一侧目,见杨连祁正捂着嘴,面上涨红,大喘着气。

“你都气成这样啦?”她只好先上前去扶住他,“还好吧?”

杨连祁没有回答。

他一口气没上来,突然昏倒在她的臂弯中。

这一倒,沈芊芊的脸也被吓得陡然发白,她半个身子撑着杨连祁,不敢乱动,生怕一不小心担了“谋杀亲夫”的罪名。

其他的问题便再顾不上,骆长清连忙上前几步,试探人还有气,急道:“赶紧送医馆,离这儿最近的医馆在街头,路途不近,杨少爷怕是经不住,我们需要步辇或肩舆。”

“步辇?”沈芊芊皱眉,早上来时,他们明明可以坐步辇的,是她负气不肯,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。

“长清斋没有,不过……”骆长清向外看了看,“这附近就有杨家店铺,我倒是见他们有运输材料的板车,兴许能借来一用。”

“那能否请妹妹帮个忙,赶紧去借?”沈芊芊连忙道,想了一想,又道,“算了,还是我去吧,你们本来有嫌隙,万一他们为难妹妹,就是我的错了。”

骆长清点头应允,料想杨家少奶奶出面总比她有用。

沈芊芊小心翼翼将杨连祁扶在桌边,速速出了门。

离这儿最近的杨家店铺就在对面不远,一去一来,数十步而已。

可沈芊芊去了一刻钟,仍不见回返,门前也并没有板车马车以及任何车过来。

骆长清有些急了,嘱托了陆陵照看杨连祁,亲自去对面探情况。

一进杨家店铺,便听争吵之声,冷言冷语的正是沈芊芊,她愤恨声音传入骆长清耳中:“一批货晚点送怎么了,便是这笔生意做不成又怎么了,是你们家少爷的命重要,还是钱财重要?”

店里伙计低头不语,面上唯唯诺诺低眉顺眼,话语里却没有要顺从的意思。

她见此情景已大致明白,看样子这群伙计手上有批货要急着送,板车挪不开。

但她虽明白,却不理解。

沈芊芊说的没错,杨连祁的安危总比运送一批货重要的多,她原以为这些伙计听到他们家少爷有恙,会惊慌失措立马过来相助,却不想他们竟还要衡量一番。

而衡量的结果,是他们要先送货!

面对沈芊芊气急败坏的逼问,伙计只道:“少奶奶见谅,堂少爷有交代,做生意不能违信,我们若送晚了,便是有损杨家门面啊。”

“堂少爷?”她疑惑。

“杨连喜,那个病秧子的堂兄,是他大伯母的儿子。”沈芊芊没好气地解释,又冲这伙计道,“你们怕是没有弄清楚,潍远县所有杨家的店铺,都是杨连祁的名儿,杨连祁才是你们真正的主子,你们到底该听谁的?”

“可是店铺都是堂少爷打理的,我们平日里只与堂少爷接触,自然是要听他的。”伙计回答的毫无疑问。

“你……”

沈芊芊瞪圆了眼,还要再说,忽有人扣门,回首但见一个清隽少年站在门外,语气里有些许急切:“师父,杨少奶奶,杨少爷不大好,陆陵等不了,已经先行一步背他去医馆,少奶奶是否要过去?”

正是岳澜,他方才刚回长清斋,正见陆陵背着人往外跑,陆陵顺便叫他来通知这边二人。

沈芊芊听到“不大好”三个字,无暇再与伙计争辩,她心内一阵惊恐,呆了片刻,才想起要动身,临走前仍然胆战心惊,又倒回来拉住骆长清:“妹妹,我有些害怕,你能否陪我一起去?”

长清应允,岳澜便也一并跟随。

陆陵没有功夫底子,背着个大人十分不容易,刚行至医馆,这一行人便也到达,大夫将病人迎进,先探了一下病情,脸色微变,慌忙以针稳住内关穴,连道了好几声“幸亏送得及时”,迅速将人扶内室细诊。

内室不容他人进,几人于外厅等候,沈芊芊坐不住,来回地踱着步。

骆长清的目光随着她转了几个来回,忍不住道:“这不是你一人的责任,最好还是通知杨家人。”

“你以为我没有通知吗?”她顿了顿脚,“他刚昏倒的时候,我就已让我那丫鬟梅秋回去报信儿了,杨家离你长清斋可不远,他们若有人愿意来,早就来了。”

“这……”骆长清微皱眉,“今日种种……你夫君莫不是杨家捡来的?”

“是不是捡来的我不知道,我只是知道,杨家都是他那个大伯母当家,我昨日在杨连祁的院子雅香阁住,看他那里修葺清雅却也奢华,想来他平日吃穿用度是体面的,今晨又见下人除了看得太紧,伺候的也算周全,原以为她伯母是疼他,不想让他劳心费神,现在看来,只是做做样子罢了,内里压根没有把他放在眼里,只怕能留着他这条命到现在,别有用心也说不准。”

骆长清一惊:“姐姐,此话……严重了。”

“难道这不是事实吗?”

“是不是事实,都不能明说。”她压低声音,又强调一遍。

沈芊芊闭了嘴,却不是听懂了她的话,她也只了解到这么多,再没什么可说的了。

又待须臾,她忽然想通了什么,拉住长清道:“妹妹,我原看杨连祁似乎对你有意,本欲撮合,这样我或许能离开,可眼下看来,杨家少奶奶这个位置,并不是什么好来处,我断断不能把你拉到这火坑中,方才是我错了。”

骆长清笑着摇摇头,她错的不是不问青红皂白乱点鸳鸯,而是自作主张替人去决定。

大抵她做惯了富家小姐,有些自以为是,但总归心肠是好的。

她两个姑娘家交谈,坐在旁边的人本不应该打扰,但岳澜听她方才言语,不得已留了心,还是开了口:“杨少奶奶方才说……要撮合杨少爷与我师父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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