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品仵作

一品仵作

时间:2021-03-19 06:54:35编辑:

暮青不说话,只拿起骰盅,随便摇了两下,放下,“不开。”她动作随意,语气随意,随意到令汉子和看客们都以为自己眼神出了问题。这少年似乎并没有将这场赌局放在眼里,且他那摇骰盅的手法,看起来根本就是个门外汉!一个门外汉,敢三文钱赌人三千两?一个门外汉,敢跟人豪赌自己一只手?疯了吧?!“小子,你的手不想要了?

暮青不说话,只拿起骰盅,随便摇了两下,放下,“不开。”她动作随意,语气随意,随意到令汉子和看客们都以为自己眼神出了问题。这少年似乎并没有将这场赌局放在眼里,且他那摇骰盅的手法,看起来根本就是个门外汉!一个门外汉,敢三文钱赌人三千两?一个门外汉,敢跟人豪赌自己一只手?疯了吧?!“小子,你的手不想要了?

一品仵作:精彩试读

一品仵作小说精彩片段:一个门外汉,敢跟人豪赌自己一只手?这少年似乎并没有将这场赌局放在眼里,且他那摇骰盅的手法,看起来根本就是个门外汉!疯了吧?!她动作随意,语气随意,随意到令汉子和看客们都以为自己眼神出了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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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青不说话,只拿起骰盅,随便摇了两下,放下,“不开。”

她动作随意,语气随意,随意到令汉子和看客们都以为自己眼神出了问题。

这少年似乎并没有将这场赌局放在眼里,且他那摇骰盅的手法,看起来根本就是个门外汉!

一个门外汉,敢三文钱赌人三千两?

一个门外汉,敢跟人豪赌自己一只手?

疯了吧?!

“小子,你的手不想要了?”汉子眉头紧锁,脸色发黑。

“想啊,继续。”暮青眼也没抬,语气还是那么随意,任谁都听得出她有多敷衍。

这敷衍果真惹恼了汉子,他一把抓起骰盅,好似抓的不是骰盅而是暮青的脖子,眼里有利箭在飞,手中甩得生花,骰子在盅内噼里啪啦爆响一阵儿,砰地往桌上一砸,“老子开!你呢!”

“不开。”暮青还是随便摇了两下就放下。

“臭小子!”汉子两眼冒火,气得直磨牙。他实在搞不懂这小子脑子里在想啥,想赢银子,又不肯认真跟他赌,他真不想要他的手了?

抄过骰盅,骰子摇得更响,汉子再问:“老子开!你呢?”

“不开。”

不开,不开,还是不开。一连三局,暮青都不开盅,瞧得大堂的看客们都急了。

但很快,他们发现急得太早了。

接下来,大堂里的声音在“老子开”与“不开”中起起落落,一连十数次,暮青都不开盅,且越来越敷衍,汉子的脸色则越来越黑。

当骰盅再次砸在桌上,汉子的脸色已黑成锅底,耐心磨尽,扯着嗓子吼道:“老子开!你他娘的到底开不开!”

话音落,他脸上怒色忽然一滞!低头,看向桌上扣下的骰盅,脸色变了变。刚才一腔怒火都在对面少年身上,摇骰时有些分心,似乎……有些失手?

心里咯噔一声,但随即他又放下心来。怕啥?这小子十几局都不开,哪那么凑巧偏偏挑中这一局?

但这念头刚兴起,便见暮青抬了头,原本敷衍的眼底忽见精光,只听她道:“开!”

开!

只一个字,大堂气氛潮水般炸开。

汉子的脸却绿了,当真这么凑巧?!

这时,大堂已人声鼎沸,“小子,总算要开了!还以为你要磨蹭到天亮呢!”

“这门外汉的赌技就算磨蹭到天亮也是个输,还不如痛快点儿!”

“嘿!痛快点儿手可就没了。”

“想保住手?待会儿钻裤裆跪地求饶,喊三声祖宗,说不定那汉子会发善心饶过他,哈哈……”

催促、嘲弄、幸灾乐祸,所有人都不看好连骰盅都不太会摇的少年。少年坐在赌桌前,脊背挺直,不恼怒,不争辩,只一抬手揭开了骰盅,以最简单最直接的举动,让所有人闭了嘴。

大堂里霎那一静!看客们眼睛渐渐睁圆,二楼凭栏观赌的人伸脖子、探身子,恨不得把半个身子都探下去。半晌,有人开始揉眼,不敢相信那骰盅下的点数。

三花聚顶?!

这少年不是门外汉吗?

汉子也盯着那点数,渐渐眯了眼。再抬眼时,他目光已如炬,哼道:“没想到,老子竟有看走眼的时候,倒没瞧出来你小子深藏不露!”

说话间,他一抬手,也开了骰盅,瞧也没瞧一眼便道,“这局,老子输了!”

气氛又一静,看客们又开始揉眼,二楼观赌的有几个一个趔趄,险些一头栽下去。

三三六!

失手了?

一个连胜数人赢下五六千两从未失过手的高手忽然失了手,一个摇骰手法普普通通颇似门外汉的少年开出了三花聚顶!

谁是高手,谁是赌爷,今晚的戏可真让人猜不透。

暮青垂眸,有什么猜不透的?不过是一场心理战。

她口出狂言要赢人三千两,却一副敷衍的姿态应战,一连十几局都不开盅,是个人都会心中窝火。一旦被情绪掌控分了心,再厉害的高手也会失了水准。这汉子对自己的赌技太有自信,每一局他都喊开,多次重复同一句话,很快便形成了短时思维定式和习惯。

当习惯形成,人往往会不等大脑下达指令便按习惯行事。因此他失手的时候也会习惯性地喊开,即便在这之后反应过来,也为时已晚。

一个被情绪和习惯掌控的对手,从来都难以成为对手。

“哼!这一局是老子小瞧你,下一局,你小子没这么好的运气了。”汉子哼了一声,重新坐下来。

暮青挑眉不语,只示意他继续。

但接下来与第一局没什么不同,汉子依旧是每局都叫开,暮青依旧是敷敷衍衍地不开盅。那汉子看起来越来越心急,脾气越来越暴躁,终于在一连十几局后,脸色又骤然一变!

这回没等暮青开口,看客们先兴奋了。

“小子快开!他又失手了!”

这汉子今晚本来运气忒好,也不知是不是好运气用尽了,风水轮流转,这会儿转到这少年身上了。不管这少年刚才那三花聚顶是凭赌技还是凭运气,很显然,他今晚运气还是不错的。只要他此局骰盅下的点数不小,就有赢这汉子的可能。

没想到,三文钱还真能赢回三千两来!

看这少年家境贫穷,三千两可够他吃几辈子的了!

凡是来赌坊赌钱的,除了士族公子闲玩豪赌,寻常百姓哪个不是图个天降横财?

仿佛看到了暴富的活范本,看客们激动得满面通红,巴不得奔下楼去,替暮青将那骰盅给开了!

“不开。”暮青淡淡开口,给所有人浇了盆冷水。

这汉子暴躁,却并非没有脑子。第一局输了,反倒让他冷静了下来,刚才,他确实一副大惊失措的样子,也骗过了众多看客,可惜,他遇到的对手是她。

在她面前,世间并无演技二字。

出卖这汉子的是他的肩膀。他大惊失色时,肩膀的衣衫却在微动,幅度呈上下震动,说明他桌子下的腿脚在踮动。这在心理学中称之为“快乐脚”。

新坟前,暮青未哭,亦无话,只是跪着,从天黑到天明,仿佛从前世到今生。

前世,她很早便不记得父母的模样。他们在她太小的时候便离开了人世,童年对她来说是寄人篱下的生活,时常捧在手里的残羹冷饭。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她的人生只剩下自己,所以拼命读书,拼来了保送国外读书的机会,拼来了锦绣前程,却葬送于一场车祸。

今生,一缕幽魂寄在暮家,从此日子清贫,却未吃过一餐冷饭。本以为亲情厚重,父爱如山,此生总算有所依托,没想到忽然之间,她又孤身一人了。

或许爹的死本就是她的错。

爹虽领朝廷俸禄,但身在贱籍,衙门里的衙役都瞧不上他,时常对他呼来喝去。那时爹的验尸手法并不高明,大兴尚有屠户混混验尸的旧律,入仵作一行的人少,谈不上专业。大多数仵作各有自己的一套验尸方法,有的并无求证验实,许多存有错处。

凡大辟,莫重于初情,初情莫重于检验。检验出错,可想而知会误多少人命。

不仅如此,古代办案的原则是“脏状露脸,理不可疑”,即重犯人的“口供”。

验尸不完善,断案重口供,可想而知冤案又有多少。

她心惊之余,便暗中出力,引导纠正,一步步让爹在江南仵作一行验出了盛名。自从爹有了名气,古水县的案子桩桩件件破得漂亮,知县升了官,新来的知县指望着爹升官,衙门里的人这才对爹换了一副笑脸。

她以为这是她对爹的报答,未曾想有一日,这盛名要了他的命……

暮青跪在坟前,山风摧了老树新叶,落在肩头,微颤。

夕阳换了月色,月色换了晨光,坟前跪着的人额头磕了新泥,风里呜呜作响,一拜,“爹,女儿不孝……”

“杀您的元凶,女儿定查出来!”再拜。

“待报了仇,女儿定回来将您的棺椁运回古水县,与娘合葬。”三拜。

三拜过后,暮青起身,晨光洒在肩头,落一片金辉。

这一日,大兴元隆十八年,六月初四。

皇朝变迁的大幕,撕开了一角。

汴河城,东街。

清早晨雾初散,细雨洗了青石长街。刺史府**,五六个工匠被小厮领进了府。

刺史府要修后园子,听闻刺史大人的老娘过些日子要来。

刺史陈有良是个孝子,老娘要来府中,便是捉襟见肘也要为老娘修修园子。

汴州乃大兴南北运河的门户重地,漕运养肥了官衙大大小小的官吏,刺史府本不该缺银子,奈何陈有良是个清官。他在汴州任上五年,不见商家不收孝敬不吃同僚酒席,刺史府里水清得都见了底儿。

朝廷昏庸,清流可贵。陈有良两袖清风铁面无私,颇得天下文人仰慕,在学子中有颇高的声誉,百姓敬他为青天。

但青天雇工匠干活也得给银钱,刺史府的工钱给得低,少有人愿意来,寻来寻去只寻了这五六个工匠。

刺史府的后园子颇有秀丽乾坤,只是年久失修打理懒惫,青石小径遍是青苔,假山底下丛生蒿草。小厮领着工匠们绕到一处掩映在海棠林中的阁楼,这时节,海棠花期已老,地上残花遍落,烧红染了碧湖清池。

“就这儿了。阁楼的漆要新刷过,房顶的瓦也要整一遍,院子里的杂草也清了。前头湖边几处山石松了,要重新栽牢靠,免得老夫人来了要赏湖光,踏松了脚。这些活计两日做完,夜里在府中小厮房里有通铺,自有人带你们去。”小厮一番吩咐便让去一边,竟没有走的意思,显然要在这里督工。

工匠们提着各自东西分工干活,一个汉子低头咕哝,“两日的伙计,给一日的工钱,还好意思督工。”

另一人听见道:“行了行了,你不也来了?”

“要不是刺史大人是咱汴州百姓头顶上的青天,谁愿意来?”

“那你还发牢骚!”

“我这不是瞧那小厮不顺眼么,瞧他那脸拉得老长,活像咱们才是欠钱的。”

两人小声嘀咕,一名少年提着漆桶走过,走到阁楼门前柱子下停住,低头敛眸,默默干活,眸底含尽嘲弄。

青天?

爹也说陈有良是青天,当年婉拒调来汴河城衙署,让他愧疚多年。

那年,汴河城中发了连环人命大案,爹头一回奉公文来汴河城验尸,因表现甚佳得了陈有良的看重,并有意将他从古水县调来汴河城奉职。爹却不愿离开古水县,他说娘的坟在,每月初一十五都去洒扫祭拜,怕一走便不能常回,让娘坟头落了荒废凄凉。

暮青知道,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。

爹是在为她着想。

到了汴河城,爹也还是仵作,脱不得贱籍,只俸禄高些。家中清贫,爹不是不想多些俸禄,只是心中Cao劳她将来的归宿之事。她随爹落在贱籍,娘是官奴,自小就被算命先生批做命硬,一个女孩子家在义庄整日摆弄死人尸骨,虽有阴司判官之名,到底不合妇人礼法。

汴河城官吏富商遍地,她这等出身这等传闻,定难有人瞧上,也难有人敢娶。爹不愿她给人做妾,他说娘当年宁嫁给他也不愿给知县做妾,她颇有娘的风骨,绝不叫她走娘不愿走的路。

爹望她嫁个老实少年,城中谁家有不错的少年郎,他早心中有数。去了汴河城,人生地不熟,怕看错了人,误了她终生。

爹是个憨厚汉子,老实话少,从不在她面前提婚事。那日她及笄,夜里吃寿面,爹提了几句,她还没表态,他先在烛光里红了脸。

记忆中爹如此满面红光的时候还有一回,那日他从汴河城验尸回来,进门便说案子有了眉目,陈大人留他在府中用饭,赏了一桌酒菜。

汴州刺史,正四品,汴州最大的官儿,跟他一介无品级的县衙仵作小吏同堂用饭,还不嫌弃他身上有股死人味儿。暮怀山回来家中,说起此事兴奋了几日,从此便对陈有良敬重更甚,对当年不识抬举婉拒他提拔的事愧疚更重。

暮青不说话,只拿起骰盅,随便摇了两下,放下,“不开。”她动作随意,语气随意,随意到令汉子和看客们都以为自己眼神出了问题。这少年似乎并没有将这场赌局放在眼里,且他那摇骰盅的手法,看起来根本就是个门外汉!一个门外汉,敢三文钱赌人三千两?一个门外汉,敢跟人豪赌自己一只手?疯了吧?!“小子,你的手不想要了?,作者喵九智商在线,写的很幽默,感情处理的也很多,基本上没有槽点(对不起原谅我没有读收费部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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