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师竹和封恒出了冯氏的正院外,便看到一轮明月高挂在天际。耳边蝉鸣阵阵,院子里的荷塘飘来一阵荷香,宋师竹满心愉悦地看着两人在月光下被拉得长长的身影,突然觉出一丝岁月静好的味道。封恒看着宋师竹弯弯的眉眼,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意。宋师竹确实高兴极了,以前二叔二婶虽然日子过得还好,但一家子身上总能觉出一点
我妻福星高照:精彩试读
我妻福星高照小说精彩片段:刚才晚膳时饭桌上的气氛十分惬意,宋文朔脸上松泛,冯氏看向众人的目光带着明显的温度,宋二郎见着母亲情绪外露,也是喜形于色。封恒看着宋师竹弯弯的眉眼,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意。瞧着众人如此,宋师竹同样高兴,她掰着手指数了数进京的日子,深深觉得自己这五日过得真是跌宕起伏。耳边蝉鸣阵阵,院子里的荷塘飘来一阵荷香,宋师竹满心愉悦地看着两人在月光下被拉得长长的身影,突然觉出一丝岁月静好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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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师竹和封恒出了冯氏的正院外,便看到一轮明月高挂在天际。
耳边蝉鸣阵阵,院子里的荷塘飘来一阵荷香,宋师竹满心愉悦地看着两人在月光下被拉得长长的身影,突然觉出一丝岁月静好的味道。
封恒看着宋师竹弯弯的眉眼,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意。
宋师竹确实高兴极了,以前二叔二婶虽然日子过得还好,但一家子身上总能觉出一点背着包袱的沉重,而今才算是轻松下来。
刚才晚膳时饭桌上的气氛十分惬意,宋文朔脸上松泛,冯氏看向众人的目光带着明显的温度,宋二郎见着母亲情绪外露,也是喜形于色。
瞧着众人如此,宋师竹同样高兴,她掰着手指数了数进京的日子,深深觉得自己这五日过得真是跌宕起伏。
经了一趟叛乱*,进了一回皇宫,还顺带围观了一下他们家诸多悲剧来源的大驸马,带回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
敌人里忧外患,不仅身边有一个随时想要坑他们一把的冯族长,面前还有一个更强大的章太后虎视眈眈就想抓他们的小辫子——同盟军这么强大,他们宋家的危险无疑被降低了许多。
一直高悬在二房头顶上的定时炸*终于被拆了下来,哪怕章太后打算用她在李家船上的功劳相抵,宋师竹觉得也是值得的。
想着今日仁安宫中太后耍弄大驸马时的威严肆意,宋师竹十分庆幸自家和大驸马的仇怨过了明路,就连勋贵皇亲在章太后面前都讨不着好,宋氏一族小胳膊小腿的,对上太后无异于以卵击石。
各种想法在宋师竹脑瓜子里晃荡了好久,直到察觉到周围异常的安静,她才发现自己冷落了封恒。
两人视线相触,宋师竹心里突然生起一丝感激。
他们这一行最大的功劳基本上都耗在了这件事上,宋师竹一想起这件事,就觉得有些对不起封恒。李老太太和章太后的另眼相看有多珍贵,无人不知,可是从头到尾,封恒却连一句反对都没有过。
封恒一眼便看出了宋师竹的情绪,他停住脚步,替她理了理被风吹起的鬓发,接着便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,如愿以偿地看着妻子脸蛋发红地瞪了他一眼。
封恒被她这种略带亲昵的羞恼的眼神弄得心里痒痒,忍不住摩挲着她挂在他臂间的指尖。
宋师竹立刻把手缩了回去,又小小瞪了他一下,这厮一点儿都不顾忌还在外头,居然跟她说要是觉得歉疚,有一晚上的时间让她献殷勤——
这种带色的话要是被经过的下人听到了,她明日就不用出门了。
封恒看着她的表情,又笑了一声,他向来不觉着他得靠着妻子的帮助才能往上爬。更何况,若不是有宋师竹能力在前,他最有可能的结果是和李家人一块葬身江底。说到底,他不过是沾了妻子的光才能活命,宋师竹想用船上的功劳交换太后的人情,封恒自问没什么好介意的。
更何况,他计较的一直另有其事。封恒深意满满地看了妻子一眼,宋师竹还以为那深意是说的刚才那件事,便掩饰地清了清喉咙。
屋里头,留守的秦嬷嬷早就准备好了热水。
昏黄的烛火下,宋师竹在封恒戏谑的目光中昂首挺胸进净室沐浴了。做了一年的夫妻,没羞没躁的事做得不少了,再尴尬也不会尴尬到哪里去。
谁知道随后封恒卸了腰带和衣裳,居然也跟着进来了。
被人由后抱住腰侧,宋师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她这回是看明白了,封恒不知道哪里来的好兴致,居然想要换个地点。
宋师竹突然就有些口干舌燥,带着水汽的室内散发着一股旖旎的气息,叫她心里也生出一丝这样也不错的新奇体验。不过只两刻钟,宋师竹就后悔了。这澡洗了跟没洗一样,身上都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热水。
封恒看着宋氏竹犹带媚意的控诉目光,也有些不满,越是激动,便越觉出地点的限制,浴桶实在小,手脚都放不开。他啄着她的后颈,不舍地叹息道“后儿搬家后,你让人去买个大点的浴桶。”
“你自己去买。”宋师竹瞪他一眼,长得人模狗样的,说出来的是人话吗。
封恒却是低头在她耳边笑了一声,热濡的鼻息弄得她头皮发麻,让她脸上突然发烫起来。
封恒却不知道宋师竹心里在想什么,唇贴着她的耳廓,继续戏谑道“换个大点的,以后也不会伤着你。”
宋师竹实在不想继续这种羞耻的话题,便转过头堵住他的唇。
待到躺在榻上时,宋师竹还十分庆幸净室内剩下的热水够他们再冲洗一回,否则要是让人再抬热水进来,她就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。
封恒被宋师竹指挥着收拾完净室后,一出来就看到她满脸迷糊想要会周公的架势。
封恒顿了一下,前日觉察出妻子对自己不够火热后,他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。
今日宋家二房的事情有了解决的苗头,封恒本来是打算跟妻子来一回秉烛长谈的。没想到一出来就看到她困成这样。
妻子已经忍不住要跟周公相会,封恒心中无奈,也不舍得再折腾她。
烛火明暗闪烁,屋里残留着一丝缠绵过后的甜蜜,可宋师竹疲累到极致,浑身软得像泥,觉察到封恒也跟着躺下了,下意识地滚到他怀里,封恒伸手把她搂住,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。
夏夜凉风徐徐吹来,过了一会儿,就连蝉鸣也渐渐息了。
第二日一早睁开眼睛,宋师竹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,果然运动过后再睡觉就是好眠。她舒服地长出一口气,抬眼便看到醒了不知多久,目光灼灼看着她的封恒。
妻子一看到他嘴角便翘起来,封恒脸上不由得也带上一抹笑意,微微低头想要碰她的唇,猝不及防地便被一把推开。
宋师竹动手之后,立刻就感受到封恒身上传来的抑郁之情,她眨巴眨巴眼睛,抬起脑袋在他下巴亲了一口,姿态亲昵地挂在他胸前,好笑道“等梳洗之后再说。”
先前在琼州府时,一大早也难免有擦枪走火的时候,可当时封恒早上要忙着念书上学,说起来他们还真没有在早上亲热的经验。
封恒那点怨念立刻就被安抚住了。他脸色松了几许,过了一会儿才咳了一声,带着些不自然道“昨夜那般可好?”
宋师竹有些警惕,换了别的地点是刺激,可刺激过头也是不好的。她正想跟封恒讲讲道理,刚一抬头,便看到他耳根微微发红。
这点粉红就跟火苗一般,突然燃动了她心中那根弦。宋师竹不知怎的,突然也有些害羞起来,她清咳一声道“还可以。”
一出声,宋师竹就觉得自己的嗓音柔软过头了,就跟一般甜腻得要命,叫她也有些不适应。
封恒看着妻子脸上的羞涩,突如其来地一阵欢喜,顿了一下,才在她耳边念出了一句诗。
说完后,便按着她的脑袋把她按在自己胸前。宋师竹品味了一下听到的句子,封恒这是在跟她隐晦地表白?
这一年多,两人倒也相得益彰,可闺房之中甜言蜜语的部分还是很少的。宋师竹颇有些不自在,脑瓜子却飞速转起来,满脑子都在想着该怎么回应才能显得她也一样有水平。叫她跟封恒一样原创一句情诗她做不到,从唐诗宋词里挑一句出来回应还是可以的。
可惜宋师竹这一年太放飞,闺中学的文学经史都忘得差不多了,这一来反应就有些慢。
封恒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她出声,心里浮现一抹失望,他低头轻轻贴了贴她的额头,道“咱们起来吧。”
宋师竹有些遗憾自己脑瓜子不中用,也是可惜地点了点头。
用过早膳后,封恒去前院找了宋二郎一块学习,宋师竹坐在宽敞的堂屋里,一直一心二用,一边记账本,一边想着那些好词好句能派上用场,想了好一会儿,终于目光一亮,找到一个合适的句子了。
她抽出一张白纸,在上面写了八个字,接着还很费心思地叠成一个爱心,放进自己的荷包里,叫螺狮跑一趟送到前院。
在丫鬟了然的目光中,宋师竹咳了一声道“赶紧干活去。”
螺狮调皮地应了一句是。她从小便伺候宋师竹,一大早便觉出主子俩的异样了,宋师竹夫妻感情好,她只有替她高兴的道理,此时接了荷包便神采飞扬地出门了。
宋师竹看着丫鬟的背影,破天荒地有些心跳加速。她托着腮帮子发了一会儿呆,脑子里却一片混乱,一直回想着成亲一年多来的夫妻相处。
封恒在这个时代,真的是个不错的夫婿。家里诸事,他对她有足够的尊重,就算在外头,他那种无条件的包容和信任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做到的。
宋氏主当然也知道,封恒早在婚前便心悦她,这个事情,先前宋师竹想起来,欣喜中总是参杂些得意,如今想起来,却觉得一股热意突然从头顶涌至心脏。
她捂住胸口,这里浮动着一股陌生的情绪,叫她有些无所适从。
屋里无人,宋师竹轻轻啐了自己一声,有什么有尴尬的,都是老夫老妻了,不过是玩点情趣罢了。她强迫自己把那点期待忐忑扔到一边,又专心想着搬家的事。
这件事先前她便和冯氏说过了,冯氏棋差一着,本来把这座客院布置得这般舒适,就是希望他们住下,也没想到他们会想搬家。
可惜房契是她自己送出来的,冯氏也是无可奈何。想到冯氏懊恼的表情,宋师竹眼睛笑得像月牙一样。
隔壁宅子地理位置也是极好的,一出门便能到二叔家串门,不仅解了她平日的无聊,封恒和宋二郎一块切磋学习也是极为方便的。
宁家人走后,旁边的宫嬷嬷极有眼色,立刻让小宫女们进来换茶,就想要把宁家人留下的痕迹全都换掉。
宋师竹从刚才进来到现在还没捞到一个位子坐,太后倒是没有让她罚站的意思,也让人搬了两个圆墩杌子进来。
她坐在李随玉下首,微笑地听着上头章太后和李老太太的对话。
看戏花费了太大的力气,章太后啜了一口茶后,才放下茶碗,叹道“这回让你看笑话了。”
李老太太摇头“娘娘这是哪门子话,说句大不敬的,昭康长公主也是我看着长大的,她生前对驸马多好,我既然知道这些事,就没有不跟娘娘说的道理。”
章太后轻讽一笑“也只有你这么想了。”威远伯府就是一窝子白眼狼。她的昭康就算不能生,这些年帮宁家捞了多少好处,临终前还让她答应帮驸马袭爵。
思及女婿的作为,章太后眼里闪过一丝厌恶,不过倏的,她又释怀了。大驸马刚才在仁安宫里就跟狗一样卑微,她看在眼里,倒也畅快了几分。她就想让宁家那些人看看,没了她闺女,宁家会是个什么样。
宋师竹琢磨着章太后这句话,心中突然松了一口气。看来大驸马在太后这里是翻不了身了。
先前她还担心这件事被太后知道后会连累他们家,现在危机感一消失,宋师竹看着太后,是怎么样都觉得像是一座威严四射的大靠山。敌人的仇人就是自己的朋友。只要太后对大驸马的厌恶继续保持下去,那以后二婶许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报仇了。
宋师竹心里高兴了一下,便有些露出本相了。
章太后五感敏锐,一下子就察觉到宋师竹投射过来的善意目光。她心里有些好笑,突然也想到宋家在这其中的为难和尴尬。
都是女人,章太后想到冯氏的遭遇,也有几分同情。可是宋家到底养了那个孩子,戳了她闺女的心肝,她能做到不迁怒,已经是恩典了。
章太后让人将一碟子茯苓糕送到宋师竹面前的小案上,微微一笑道“这是隨玉素来爱吃的,你也试试。”又对李随玉温和道,“刚才看你一直不说话,是不是被大驸马吓着了?”
李随玉开玩笑道“大驸马太认真了,我不好影响他。”刚才她一直没有出声,除了场上没有她说话的余地,也是真的想好好看看大驸马的演技。想到先前自己还为大驸马感动过,李随玉就觉得羞恼。
章太后笑了笑,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,而是转而对宋师竹道“好孩子,你的功劳,哀家听识微说过了。这回叫你进来,本来是想要当面赏你的。可早上才有线报传来,说是叛王还有漏网之鱼在京,便不好让你太显眼了。”
宋师竹摇头道“可不敢当太后的赏,这件事上我已经受了老太太不少礼物了,可不敢再要了。”
其实当时帮李家,也是在帮自己。宋师竹简直不能想像那几千把兵器偷运成功会是什么后果。她和封恒都在船上,皇家要算账,他们肯定也脱不了干系。
赏赐不赏赐的,就跟太后说的,他们家无权无势,要是真让人知道他们在这其中的作用,他们家可是受不住报复。
既然如此,还不如闷声发大财,只要上位者记得他们的功劳,以后什么时候不能还回来。
许是她的外表过于无害,宋师竹心里的这番小算计,章太后居然没有看出来。
她摇头道“你倒是个不贪心的。”想到宋师竹的表字,她不由得叹了一声,心里突然对她升起了一丝好感。
宋师竹一向对人的善意十分敏感,立刻就觉察出来太后的不同了。
她心想,太后娘娘的心思还真是深不可测。刚才李老太太介绍她的名讳时,太后言笑晏晏,但宋师竹却没感受到她有多少真心,到了现在,章太后对她的好感度才由零变为正数。
因着觉得太后的心思摸不透,宋师竹后面都没怎么说话,怕自己什么时候惹怒了太后却不自知。
章太后见此,倒是又摇了摇头,她对李随玉温和道“蕙心第一回来宫里,你却是常来常往的,不如你带蕙心到御花园里看看。”
听话听音,章太后明显有事情想和自家曾祖母说,李随玉便温顺地应下了。
直到出了章太后的仁安宫,李随玉才又恢复了几分活泼。她很有经验地对宋师竹道“娘娘和祖母一说起话来,差不多得要半个多时辰。咱们在外头多呆一会儿再回去。”
宋师竹也没有拒绝,反正她今日的任务就是过来被太后看一眼,现在太后已经看过了,宋师竹也觉得身上的重担卸下来了。
她深深觉得,虽然李老太太一直说太后通情达理,但再是通情达理的上位者,也并不是真的平易近人。
等到章太后终于和李老太太说完话,一行人再度出宫,已经是夕阳西下了。宋师竹不仅在宫中用了一顿御膳,还把御花园有多少种花都数了个遍。
出宫前,章太后还送了她一块水头极好的玉佩,这又吃又拿的,宋师竹还有些不好意思。
跟她完全不同的是,宋文朔到家时,脸上却露着深深的疲惫。
今日冯远道突然过来找他,在他面前说了许多话,大部分都是陈腔滥调,旧事重提。
他怒不可遏地跟他吵了一架,心里已经做好辞官回乡的准备。
宋文朔揉了揉眉心,憋屈了这么久,他这一次进京其实已经打算鱼死网破了。这些年,他一直为当年的事追悔莫及。可他最初时被冯远道拿捏住了,便注定他要翻身极难。
哪怕侄女拿到冯族长的供词能证明他是被陷害的,可私德上的毛病最容易捕风捉影,没有好官声,以宋家的底蕴之浅薄,他在官场上也是混不下去了。
宋文朔心事重重,却没想到,一到家就听到正房里传来的说笑声。想起侄女今日奉召进宫的事,宋文朔掀帘子进去,一个不错眼便对上了侄女神采奕奕的笑脸。
宋二郎一看见他,就笑道“爹你可回家了,竹妹妹带了一个好消息回来了。”
能有什么好消息?
宋文朔有些笑不出来,但对着侄女还是硬挤出一抹笑容“竹姐儿今日在太后面前没出错吧?”
宋三郎嘴快,立刻就道“爹你可想错了,竹堂姐好着呢,还帮了咱们家一个大忙,太后还赏了堂姐一块玉佩。”
宋师竹去了一趟皇宫,还带了一件太后的礼物回来,刚才他们都在围观宫中御赐之物,宋三郎可惜道“爹你来晚了一步,娘刚才怕我们把东西给摔了,叫丫鬟收起来送回竹堂姐的客院了。”
宋文朔一听小儿子这句话,就知道太后应该是对侄女很满意的,心中不禁放松了一下。
宋二郎却是不满地瞥弟弟一眼,大半天没说到重点。不过他也没有纠正宋三郎,而是对宋师竹道“竹妹妹继续说,李老太太真的说太后不介意吗?”
刚才他爹回来时,宋师竹正好说到重点。卡着这么让人挠心挠肺的部位,宋二郎头一回觉得自己是个急性子。
宋师竹心道,她也不想吊人胃口啊,可是宋文朔进来后,免不了行礼上茶这些程序,一来不就耽搁了吗。
冯氏也有些忍不住,从一早上宋师竹上了李家马车,她就一直心中惴惴,刚才见到侄女安然无恙回到家里,才放松了下来。
刚才她正好问起宋师竹今日见太后的始末经过,不料却听到一个从天而降的好消息。冯氏抑郁了这么多年,第一回有这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。
宋文朔看着妻儿看向侄女时脸上的期待,却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他柔声问道“竹姐儿今日在宫中碰到什么好事了?”是宫中赏赐的玉佩很贵重?还是太后夸她了?宋文朔心里掠过几个猜测。
宋师竹说起故事来从来没有卖关子的习惯,尤其是二叔相询,她把今日一早李老太太在马车里跟她说的那些话,一字一词丝毫未改,都在堂兄和二叔二婶面前说出来了。
她话音刚落,屋子里便有瞬间的静寂。
宋师竹看向冯氏的方向,有些不大肯定她是不是看到二婶眼里有泪光闪过。不过她想了想,觉得就算二婶激动也是正常的。
小冯氏兄妹身后的靠山是威远伯府和大驸马。威远伯府虽然在太后眼里不怎么样,可对他们家来说,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。
自家二叔十几年来都是五品文职,不得升降调任,不都是因为宁家在其中作梗吗?
宋二郎突然笑道“这一回我们家真是借了竹妹妹和妹夫的光。”若不是因为堂妹予恩在前,这件事在太后那里哪那么容易就过去了。
旁边的宋大郎和宋三郎心里也觉得如此。
宋大郎对母亲的感情最深,此时心里所有激动都化作对堂妹夫妇的感激,只是他生性寡言,只能以目光表示感谢。
沐浴在堂兄和叔婶们灼热的眼神中,宋师竹耳根发红。她轻咳一声道“二堂兄言重了。”
二婶待她,就跟自家闺女差不多,能帮上冯氏的忙,宋师竹也是很高兴的。
冯氏心里也觉得侄女贴心,她控制住了情绪,定定神道“你刚才说冯族长算计了宁家?”
宋师竹点了点头,又把冯族长打的主意说了一遍,宁氏想要义绝书的心思简直恶毒至极,宋师竹说起来话就带了几分情绪。
她说完后,几个堂兄都是面色沉沉,冯氏的表情毫不意外“我早就知道冯族长那个人不能信任,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反咬他们一口。”
当年的事情即使过去那么久,冯氏却一直记得清清楚楚。
冯远道和小冯氏兄妹能以外室子女的身份得了冯家家业,少不了冯族长的帮忙。
若是没有冯族长的承认,那对兄妹绝不可能登堂入室。
宋二郎阴测测地接口道“那个老匹夫这么干,就不怕得罪宁家吗?”
他要义绝也总得有个理由,可当年的真相,冯族长在给堂妹的供词上写得清清楚楚,他爹是被人算计的,这种情况下,官府根本不可能判义绝。
冯族长等于是在忽悠宁家,而且还是个大忽悠。
想到这里,宋二郎目光闪了闪,突然觉得冯族长成功了更好——敌人自相残杀,对他们来说是好事。
宁家辛辛苦苦凑来了国子监名额,本来是想要把最有可能揭发当年事的母亲打发回去的,要是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,这种滋味肯定很好受。
“冯族长有大驸马的把柄,宁家就算被人算计了,也不敢声张。”封恒突然出声道。
这些事情毕竟是二房的家事,封恒听在耳里,一直极少开口。他此时出声,众人都把目光聚到他身上。
他摇摇头道“宁家那些人,比咱们还要怕这件事被太后知道。”冯族长敢这么干,肯定是做好得罪宁家的准备了。
只要事情爆发出来,宋家许是讨不着好,但宁家却是伤害更重的一方。他们还要在太后眼皮子底下呆上许多年,为了不伤经动骨,只能忍气吞声。
宋师竹也领会到了封恒的意思。
冯族长就跟一个赌徒一样,赌的就是宁家会忍下这口气。
可宁家是勋贵,勋贵手里是有兵权的。就算这一回打落牙齿和血吞,想要暗地里收拾一个小家族还是绰绰有余的。难不成他还真以为自己能拿捏住宁家吗?
宋师竹忍不住感叹“冯族长真是勇气可佳。”
宋文朔从刚才到现在一直一声不吭,此时却道“他们之间如何狗咬狗,咱们都不用管。”
宋文朔想到冯远道说的那些叫他离京的话,突然觉得十分畅快。
冯族长能干出这种事,无论是宁家忍了这场算计,还是事后忍不住报复冯族长——冯远道夹在中间都不会有好果子吃。
害了他们家十数年的人终于要倒霉了,宋文朔打心里深深呼出一口浊气。
宋师竹和封恒出了冯氏的正院外,便看到一轮明月高挂在天际。耳边蝉鸣阵阵,院子里的荷塘飘来一阵荷香,宋师竹满心愉悦地看着两人在月光下被拉得长长的身影,突然觉出一丝岁月静好的味道。封恒看着宋师竹弯弯的眉眼,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意。宋师竹确实高兴极了,以前二叔二婶虽然日子过得还好,但一家子身上总能觉出一点,夏凉笙大写的书不乏套路,可我就喜欢把套路写活的大大,他文笔诙谐幽默,看完后总能令人心情好起来|ω?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