兔子先生不要跑

兔子先生不要跑

时间:2021-03-19 04:05:53编辑:

柴郡猫带我到了兔子先生的住所,原因很简单。他感到好玩。兔子先生交到这种朋友真的没问题吗?

柴郡猫带我到了兔子先生的住所,原因很简单。他感到好玩。兔子先生交到这种朋友真的没问题吗?"就是这里了。"柴郡猫眯着眼睛勾勒出兴致高昂的笑靥,他指向我们前方的小屋。"林简就住这里。"这里。两个字包含了许多线索。这一带偏僻到几近荒凉,若是在西部电影里大概是会有稻草球随风滚过的程度。现下位置距离方才的商店

兔子先生不要跑:精彩试读

兔子先生不要跑小说精彩片段:这里。兔子先生交到这种朋友真的没问题吗?两个字包含了许多线索。这一带偏僻到几近荒凉,若是在西部电影里大概是会有稻草球随风滚过的程度。他感到好玩。

兔子先生不要跑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

柴郡猫带我到了兔子先生的住所,原因很简单。

他感到好玩。

兔子先生交到这种朋友真的没问题吗?

"就是这里了。"柴郡猫眯着眼睛勾勒出兴致高昂的笑靥,他指向我们前方的小屋。"林简就住这里。"

这里。

两个字包含了许多线索。这一带偏僻到几近荒凉,若是在西部电影里大概是会有稻草球随风滚过的程度。

现下位置距离方才的商店街不算远,我想都没想过隔了两条街,就能有如此悬殊的差别。

本来就猜忖兔子先生家境不佳,没想到这么严重。

街上行人不多,有也都是些衣着邋遢的男女,年纪稍长,全都灰头土脸的露出神经质的表情,黯淡的眼珠子左右游移。我尽量不与他们对视。

望回面前兔子先生居住的小屋,破烂的屋顶不说,光是墙壁那凄惨的缺砖破洞与封在洞里勉强遮风的蓝白条纹帆布,就让我瞠目结舌。

"怎么样,看了林简住这种地方,还想知道更多吗?关于林简。"柴郡猫漾出玩味的笑容,直勾勾地打量我。

我对上他得意洋洋的眼神。

"你好像搞错什么了。"

"嗯?"

"就算兔子先生睡公园我也不会改变心意。"我静静盯着他的脸,再三强调:"请告诉我更多关于兔子先生的事。"

"妳真的一直兔子兔子的叫他?"

柴郡猫牛头不对马嘴的问,我点了点头,随而看见他夸张得笑开。

"果然跟林简形容的一样。小怪胎。"他喃喃自语,含着笑瞅住我。"妳确定会救他?无条件?"

"确定。"

"……妳不先问一下为什么要救他吗?"

"谁管原因,能救他的话我什么都会做,只要你告诉我。"

"唷,不只是小怪胎,还是小疯子啊。"柴郡猫朗朗笑了,笑声散在流动缓慢的空气中,引来周遭路人的侧目。

他不在意那些眼光,一脸悠哉的抓起我右手观看系于我腕间的表,他喃喃着:"六点多……"接着弯下腰,凑在我耳边细声说了一组数字。

"零七一五八九。"

听着的同时我闻见他身上的香味,不同于兔子先生的香气,相较之下似乎更加甜腻一些,估计这人与兔子先生做着相仿的工作。

"零七一五八九,记住。"

回过神,听见他又重述了这么一次,我茫然的退开一步。

"那是什么意思?"

我问着,然而他又一次顾左右而言他。

"妳的兔子老是在休息时间提到妳─"柴郡猫说出让我情绪一下子发亮的话语。"他一直强调妳有多烦人,强调到我都觉得烦了。"

我不由得瞠眼。"可见他不是普通喜欢我……"

柴郡猫对于我的喃呐不予理会,接着开口:"本来以为妳看到林简的房子就会退缩,那样我就能回去吐槽他了。"

"所以那些数字到底─"

"不过既然妳没退缩,就代表会一直追吧。"他压根当我没讲话,自顾自地笑道:"所以就让妳知道吧。"

"什么?"

我头一歪,摸不着头绪地见他抿起意味深长的微笑。

歪斜站着的他直了直腰,下颔微扬的以直逼睥睨的目光高高在上望着我。

"让妳知道兔子在对抗的时间。"

我愣了下。"什么时间?不就是赶着去上班─"

"每过一天,他得还的钱就会增加,额度一天一天增加,远远超过他赚的。"柴郡猫说。"他在赶的是永远都不够的时间。就算这样,妳还是会救他吗?"

"当然会。"我立刻回答。"请告诉我他需要多少钱。"

接着我看见他嗤笑。

"妳误会了,我不是要妳给他钱。"

"……不然呢?"

"妳知道笑的理由吗?"他问,但不待我回话便兀自解释起来:"对我们来说,活下去其实是件很辛苦的事,一不小心就会纳闷自己为什么要活下去。纳闷自己跑在哪里、跑向哪里─什么时候能跑到一个终于不用跑的人生?很简单,死。"

死。

一个字,令我心跳一滞,又疾速胀缩。

"死了投胎,重造去。"柴郡猫别开视线。"无能为力就是这么一回事,跑在没有结果、一停下脚步就会变成死路的人生里,会让我们这种人忘记很多事。忘记笑,忘记活。"

吸吐不由自主地变得薄弱,我盯着他目无焦点的模样。他以鼻息笑叹,淡淡刷在唇角的笑的轨迹浮出些苦涩的味道。

"我们在客人面前没有一刻不笑,但是我们没有在笑。妳懂我的意思吗?"问着的同时,他望向我。

他说:"林简提到妳的时候,他在笑。"

柴郡猫熟门熟路的由兔子先生破烂房子的门前踏垫下拿出钥匙,开了门。

我问他怎会如此了解兔子先生把东*在哪里,而他只是一惯歪斜的莞尔一笑,他说:"互有把柄。"

意味不明的四个字,却又意味鲜明。

互有把柄,互相平衡,交互牵制,没有危险。

是呢,世界上还是有这种朋友存在的。

我点点头,由他手中接过钥匙。

"好了,我差不多也要去上班了。"柴郡猫如是说着,随而竖指指向半开的大门。"进去之后不用太惊讶,避免讨债的人闯进去所以才会那样。"

"什么意─"

"找到向日葵。"他打断我的问句,倾身在我耳边微声强调:"记得,零七一五八九。"

语毕,他不给我任何提问的机会就转身疾奔,我浑然一愣,眼睁睁看他很快隐没于昏暗的巷道转角,真如故事中的柴郡猫一般消失。不过转眼。

低眸望住手中的钥匙,再抬眼望向开出一条黑暗缝隙的大门,未知感令我不由得兴奋起来,胃部一阵翻搅与搔痒。

我反射性地咽了口唾沫,由口袋抓出手机察看,手机早在追赶兔子先生以前就被我关机,当时是为了避免我的追逐被禹桀打扰,现在总觉得该开一下报平安。

拇指在开机键上游移摩挲,我噙住下唇。

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不认为他们会由衷为了我这个人着急。

"担心妳的安危",跟随这六个字而来的心情其实并不纯粹,在我,以及他们三个称之为保镳的人之间,其实并不纯粹。

要是我发生什么三长两短,他们无疑会被开除,失去工作与住所,甚至被我父亲在各方面赶尽杀绝,也不是不可能。

担心我的安危,说白了是担心他们自身的安危。

而其余的可能,还是别抱太大的希望才好。

叹口气,终究我还是打消开机报平安的念头,将手机塞回口袋。深吸口气,我挺胸望回略为歪斜、边角腐坏的门板,伸手推门而入。

"不好意思,打扰……了……"

我意思意思尽到该有的礼仪,但公式化的句子说到一半,出现在眼前的景象便令我错愕到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喉头紧缩。

屋内十坪不到的空间,两片隔间墙皆残破到像被拆屋公司拿大钢球砸过,我能看见最里头的房间摆着神桌,其他地方的摆设……没有摆设。

没有摆设,没有人。

我瞠目半晌,呼吸不由得忽窒忽通,我能感受自己胸腔一股压迫感,走进去时我小心翼翼注意脚下,避免将破碎的酒瓶踩得更碎。

只手关上摇摇欲坠的大门,我捏紧钥匙。

屋内弥漫浓浓的粉尘味,像是工地尘土搅和油漆的刺鼻味道,我下意识皱起鼻子。

兔子先生住在这种地方。

我在心里默念一遍"兔子先生住在这种地方",顺而寻找兔子先生的床铺。最后我在摆放神桌的隔壁房间发现一层单薄的地铺。

站在那薄得可怜的床布前,我抿住唇瓣,缓缓蹲下身。

手指抚过粗糙的布面,低下脸的我索性趴上去,颊面蹭在他扁塌的枕上来回摩擦。

有兔子先生的气味。

我仔细嗅闻,将兔子先生的薄被捞入怀里拥紧,侧卧着蜷缩。

─他在赶的是永远都不够的时间。

─就算这样,妳还是会救他吗?

说什么废话,我当然会。

可是撇开这些理由,实质上我老早就猜到他需要钱,而这方面我是有能力伸出援手的,为什么拖到现在?

为什么追着兔子先生跑?

为什么是兔子先生?

因为他是我认知以外的人。

魏赤花这辈子最大的嗜好是查询,我可以为了查询一道理论而绕着老师打转,我可以为了证实一件事而访问许多人,消息圈是这样建立起来的,我能透过不同嘴巴获取广大的知识与新讯,甚至秘密。

打从高一开始,我就与保健室阿姨关系良好,经常带着福利社甜点去保健室找她攀谈,无论是医学新知或学校中谁谁谁在何时受了什么伤,我都能透过她得知。

当然,我也和学校教官往来密切,调查并向上呈报校园的安全死角时,我能顺道从教官口中问出军纪常识或谁谁谁又犯了什么样的校规。

同时我结交学校各个年级的朋友,从资优生到问题学生都有熟人,要什么第一手消息,总是跑不掉的。

然后,林简出现了。

升上高二那一年,我发现了林简,那位看了表就会赶着跑的兔子先生。

他神秘到我无从了解,除了身高体重与视力能从保健室调资料搜查,其他隐私再怎么打听也打听不出个所以然,就连与他不同班的那位友人A也守口如瓶。

林简,我认知以外的人,对我而言最有趣的一个人。

不知道所以想知道,偏偏他是我唯一查不到的谜。

而今我坐在那团谜的家里─不,家底。我坐在兔子先生家中的地底,像是洞窟的地方,甚至称不上地下室。

戴着毛线帽的女士与我隔着一张木质圆桌对坐,她十分钟前拿了个空瓷杯给我,说要替我倒茶,过后十分钟内,她一共拿了三种糕点、五种糖果给我,举凡麻花卷与太阳饼也塞到我面前,她什么都给我了,就是没给我茶。

结果她现在生气的问我:"妳为什么不喝茶?"

我愣愣地盯着她横眉竖目的模样,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住我桌面上的茶杯,更正,空茶杯。

─妳为什么不喝茶?

"因为没有茶。"

"怎么可能!我刚不是倒给妳了吗!"

"没有,妳没有倒给我。"我冷静地说道,并试着以明智明理的态度把小小的瓷杯口朝向她。"杯子是空的。"

帽子女士怔住一秒,接着垂下视线。"抱歉,我去准备茶。"说了这句话她便离席走向厨房─如果那也称得上厨房。

说白了就是一组老旧的流理台摆在洞窟的一角,上柜与下柜边缘剥落,台面上还沾着许多污渍。

戴着棕色毛帽的女士在流理台前忙碌起来,她削瘦到几乎皮包骨的身材,让她乍看像是只瘦弱的蚂蚁在石块组成的小窝里干活。

灯泡洒下的鹅黄光线打亮她温婉的侧脸。

是。她拥有一张婉丽的脸蛋,虽然时不时会情绪不稳的扭眉噘嘴,但大多时间她是笑的,经过短暂的相处与交谈,我能感受到她的神经质,以及神经质底下的热情。

她是兔子先生的秘密。

一个被藏在地下的秘密。

望着她那钻出帽檐、随步伐震颤的短短卷发,再望住她眼尾及嘴角的细纹,我抿住唇瓣。

目测约四十几岁的女人,兔子洞里的女人。

原来兔子先生喜欢熟女吗。

我下意识摸上自己心口,那里抽痛了几下,我想我是有点嫉妒。

好,很嫉妒,可以吗。

这是*没有提到的,果然有些事是不亲身经历就感觉不到也理解不了的、查不到的。

可查不到的都在这里找到了。

无论是兔子先生的秘密,或,我的秘密。

胸口持续抽疼,生理反映心理,对于兔子先生的心意果然是那一回事呢,这是我的秘密,如果面前的女士是兔子先生选择的伴侣,那么我不会把我的秘密告诉这人。

我不讨厌她。

这不是矫情的话。

我真的不讨厌她,她不是个会让人想欺负的人,我并不想造成她的负担或任何一点疙瘩。

至于对兔子先生,"我喜欢他"的这件秘密,兔子先生老早晓得了,所以我想是不必多此一举再去告诉他我更加证实了我的秘密这回事。

"薰衣草饼干可以吗?"

毛帽女士突然转头询问,我扎实地愣住。

"妳不是……要给我茶……吗?"我迟疑的问出口,开始觉得不对劲。

只见女士倒抽口气,连连颔首。"对对对。"她一面含糊碎念着自己脑筋不好,一面打开上柜,取出盒装的茶叶。

而后她操作热水壶,我死盯着她,深怕她一不小心把这地方给烧了。

但照她使用热水壶的熟练度看来,她并不笨拙,只是有时会错乱掉,像是接错神经般,而我想她自己也知道这点。

每当我提醒她搞错了什么,她起先都会皱眉反驳,下一秒又立刻露出明白了些什么的神色,歉然的敛下目光。

而每当望见她歉疚的姿态,我明显感到自己的苛刻。

所以当她最后关上热水壶、仅端上一盘薰衣草饼干时,我没再多说什么。

她泰然自若的神态表达她真真又忘了要泡茶这件事,她拉开椅子坐下,将盛着饼干的瓷盘推向我。

"很好吃喔。对放松神经很有效。"

我点点头,捏了一片咀嚼。"谢谢。"

女士看着我进食的样子笑了,弯弯的眉眼弧度柔和。

"妳是谁?"

她突来的这三个字柔软不带急迫,但令我又一次怔住。

我咽下嘴里嚼碎的饼泥,薰衣草味充斥我喉鼻的同时,我吞了口唾沫。

"我是……林简的朋友,我叫魏赤花。"我重述十分钟前说过的话。

"林简的朋友啊。"她喃喃着,头轻点。"那妳怎么知道这里的?"

"……何岩先生告诉我的。"这约莫是九分钟前说过的。

女士往嘴里塞了颗糖果,又点了下头。"何岩。"呢喃般的把何岩这两个字连带软糖反覆咀嚼。"何岩,何岩……"接着只见她由长裤口袋抓出一本黑色皮质封面的小簿子。

翻阅时,她发出沉吟。

"嗯……找到了。没错。"

对于她怪异的举止我头歪一侧,她注意到我摆出一副疑惑的脸,不好意思的赧然一笑,笑声银铃般优雅。

"跟妳說秘密,趁我还没忘记。"

女士眨了眨眼倾身向我靠近,坐在她对面的我望着她扇动的睫毛,渐渐懂了些什么。

"我受过伤。"她侧过头,一手掀开毛帽,另一手指着耳后延伸至后脑杓的肉色疤痕。"是车祸。"

"天啊……"我控制不了自己直盯着那怵目惊心的伤痕,反射性纠起眉间。"看起来好严重。"不知不觉就说出这种废话。

她淡定的笑,粉唇弯起的幅度非常温和。

"是啊,听说是很严重。"女士将帽子盖回头上。"后遗症害我经常忘记某些人,或只隐约记得名字,所以时不时就要查查记录在本子里的资料。"话及此,她挥了挥手上的黑色小簿子。"听医生说后遗症还会让我记忆错乱。"

"记忆错乱啊……"我见识过了。

毛帽女士点了点头,将簿子压上桌面。

"我得靠这本笔记本的纪录才能搞清楚很多发生过的事,不然我没办法判断时间顺序。"她说。"有时候甚至没办法判断哪些是已经做过的事、哪些是该做但是没做─喔,天啊,我是不是又忘记泡茶了?"

"呃,是。"

"抱歉!真抱歉!"

"不、不,没关系,妳坐、妳坐。"我半站起身,伸手制止她起身的打算。"我没有很想喝茶。"道出这句话,我看见她松开眉目,缓缓又坐稳。

我顺而缩手,坐回原位。

"为什么这么在意茶?"我问。

她僵硬地垂下眼。

"因为正常人是这么做的,不是吗?"语尾没有上扬,情绪听上去非常低落,她缓缓抬眼望上我,扯开一抹苦笑。"正常的妈妈,都是这样做的。"

妈妈?

"接待自己小孩的朋友,要切水果,要准备饮料,可是我这里没有水果也没有饮料,我只有点心跟茶,我想至少……"

"等等,等等。"我竖起食指。"妳是、林简的妈妈?"

兔子先生的、妈妈?

毛帽女士头微偏,棕色的眼眸睁得略圆。

"我没告诉妳?"

"……显然没有。"我垂下肩膀,揪着眉笑开,心中仿佛有个什么融化了,暖和起来。

担忧与嫉妒消融殆尽,兔子先生藏匿的是需要保护的,基于守护而藏匿。

在暗巷将我藏于垃圾箱后头,或许是同样的意思。

我厚脸皮的窃喜。

关于珍惜,与被珍惜。

望着兔子先生的母亲,我忽地想透过她来彻底了解谜一般的兔子先生,但正当我张口欲问之际,她猛然提眸瞅住我。

"妳是谁?"

OK,又回到原点了。

对于她的问句我深深叹息,但瞬间灵光一闪,我挺直腰杆坐正。

"我是林简的女朋友,我叫魏赤花。"刻意笑容满面的我装模作样起来,微幅颔首。"伯母好。"

"妳是……我儿子的女朋友?"

"嗯,叫我赤花就可以了。"我嘻嘻的笑,指向她桌上的黑色小簿子。"我帮您写到笔记本上吧,怕您忘记我。"

帽子女士顺着我的手指瞅向簿子封面,沉思了会儿,点点头。

"好,麻烦妳了。"她将簿子推向我一些,随而起身拿来了一枝笔。

我一接过她递上的原子笔就立刻翻开簿子,在少少的空白处硬是写下:儿子林简的女朋友─魏赤花,黑色长发,身高一百七十公分左右,不胖不黑,长相还不错。

一边写着,一边偷笑。

或许我该顺便写下特色:不要脸。

当然我终是没加上那三个字,我只盖好笔盖,将笔连同簿子推回帽子女士面前。

她低视了一秒簿子,很快又望回我的脸。她似乎在迟疑些什么,反覆踌躇的张口又闭口,最后才终于发出声音。

她略略沙哑的,道出请求─

"可不可以告诉我、我儿子在学校的时候……或者,你们是怎么认识的,平常怎么相处的,可以告诉我吗?"

我听着一愣。

帽子女士看来很想知道兔子先生在外面是个怎么样的孩子,身为一个母亲,这或许是理所当然的。

望着眼前的她,我想起记忆里的她。

好想念的她。

想到不由得笑了。

我伸手握住帽子女士按在桌上的手指,定定地回答:

"当然可以。"

柴郡猫带我到了兔子先生的住所,原因很简单。他感到好玩。兔子先生交到这种朋友真的没问题吗?"就是这里了。"柴郡猫眯着眼睛勾勒出兴致高昂的笑靥,他指向我们前方的小屋。"林简就住这里。"这里。两个字包含了许多线索。这一带偏僻到几近荒凉,若是在西部电影里大概是会有稻草球随风滚过的程度。现下位置距离方才的商店,这本书看着很爽,是真的好看啊!

其他章节

  • 03-19

相关文章

最新小说

您的位置 : 首页 > 兔子先生不要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