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

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

时间:2021-03-19 00:06:21编辑:

省城二环内有许多老楼房,屋顶天台总被顶楼的几户户主瓜分。这个楼共六层,每层三户,一大两小。丁伟洲说六楼一户小居室常年无人,偶尔见到屋主回来住几天又消失不见。另外一大一小两户则都是房东家的。大的三居室被分租给了三个人,小的一居室房东住着。天台的简易屋是后来搭建的,用来堆杂物,再后来收拾出来出租,价格便

省城二环内有许多老楼房,屋顶天台总被顶楼的几户户主瓜分。这个楼共六层,每层三户,一大两小。丁伟洲说六楼一户小居室常年无人,偶尔见到屋主回来住几天又消失不见。另外一大一小两户则都是房东家的。大的三居室被分租给了三个人,小的一居室房东住着。天台的简易屋是后来搭建的,用来堆杂物,再后来收拾出来出租,价格便

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:精彩试读

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小说精彩片段:花园一派萧条的枯枝中,烧烤架的尺寸刚好合适地嵌在其中,一旁的纸箱里还整齐地码放着半箱木炭。大的三居室被分租给了三个人,小的一居室房东住着。罗浩然心里估了下烧烤架的大小、重量,应该是今天他提上来的包裹里的东西。丁伟洲说六楼一户小居室常年无人,偶尔见到屋主回来住几天又消失不见。另外一大一小两户则都是房东家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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省城二环内有许多老楼房,屋顶天台总被顶楼的几户户主瓜分。这个楼共六层,每层三户,一大两小。

丁伟洲说六楼一户小居室常年无人,偶尔见到屋主回来住几天又消失不见。另外一大一小两户则都是房东家的。

大的三居室被分租给了三个人,小的一居室房东住着。

天台的简易屋是后来搭建的,用来堆杂物,再后来收拾出来出租,价格便宜许多。不然,二环中心商业区内,离医院和快递站都那么近,怎么可能有这么便宜的房租。

花园一派萧条的枯枝中,烧烤架的尺寸刚好合适地嵌在其中,一旁的纸箱里还整齐地码放着半箱木炭。

罗浩然心里估了下烧烤架的大小、重量,应该是今天他提上来的包裹里的东西。

他缓步走过去,高个女孩的笑脸被火光映照的熠熠生辉,她眼睛盯着手中的烤串,神情兴奋,撒了最后一搓孜然,举起来赌气似的说:这次一定可以了!

她抽出一根,放在嘴边吹了吹,便迫不及待张口扯下一块开嚼,边嚼边兴奋地点头,嗯嗯喔喔地说:好吃好吃!

说着一大把热腾腾的肉伸到罗浩然面前,拿着,你跟小米粒先吃,我再烤。

罗浩然看着眼前冒着孜然香气的带皮五花肉,肥瘦相间,油汁饱满,他咽口唾沫,不由抬手去接,突然一个大盘子伸过来塞进他手里,房东细小的身体在他身边,一双深黑的眸子看他一眼,又赶紧垂下了眼皮。

高个女孩将肉串放进他手中的盘子里,等等。她说着转身从烤架旁的一个碗里抓了什么,回身潇洒地撒在肉上,是翠绿的葱花。

你与小米粒赶紧先吃,凉了就不好吃了。她说。

小米粒?天台上只有他们三人,罗浩然低头看看房东,她本名欧思兰,但那不足155cm的瘦小身形真的如一颗米粒。

小米粒伸出手,两根细弱的手指从盘中拈起一根烤串,小心翼翼地吃进嘴里,嚼过之后,笑起来,真的好好吃,她抬头看着罗浩然,柔声细语地说:你也吃呀。

罗浩然看着她嘴角的油和孜然粉粒,抿抿嘴,毅然拿起两串大口吃起来。

高个女孩从地上捡了块干静的破纸板扇火,她转头说:小米粒,你站远点,风大。小哥哥,你屋里那个小茶几搬出来,咱们坐着慢慢吃。

罗浩然不再犹豫,此刻食物对他的诱惑早已超越一切,他将盘子放小米粒手上,回屋把茶几上的书放到床上,一只手提着茶几的一条腿,一只手提着小板凳,走出来放下。

小米粒将盘子放茶几上,看一眼小板凳,从身上摸出钥匙递给罗浩然,我客厅的小凳子,你去拿上来吧。

罗浩然盯着眼前的钥匙,脑中闪过屋里可能放有现金,不由伸出手去。碰到那冰凉的金属却一下缩回手,摇头说:不用。

他走到花台边,那里堆了一堆旧砖,他弯腰搬起四块过来放下,短短几步路,已说服自己要从长计议!

他扭头看看高个女孩,又回去搬了四块砖过来放下。烤架旁的地上还有几块硬纸板,他去捡来垫在砖上。

他往其中一个临时凳子上坐了坐,说:合适。

小米粒点点头,也坐下来,吃吧。她吃了两根,对高个女孩说:芮莘,我们慢慢吃着等你哦。

芮莘笑道:不用等,只管大口吃。她又指指楼梯口的纸箱说:那有啤酒,小哥哥,你去拿,饮料是小米粒的。

罗浩然起身过去把纸箱搬过来,里面高高矮矮的易拉罐。他抓起几罐放到茶几上,问小米粒:你喝哪个?

小米粒墨黑的眼睛在几个易拉罐间扫过,说:啤酒。

芮莘听到回头看看她,张张嘴,最终没说什么,回头接着烤肉。

罗浩然递一罐到她面前,她拿起来,伸出细瘦的手指使劲抠环扣。罗浩然发现她的指甲修剪的光秃秃的,这种肉肉的手指很难抠起那个环。

他伸手过去:我来。

小米粒身子一侧,不用。她弃而不舍地继续抠,罗浩然默默看她跟一个易拉罐较劲,自己慢慢悠悠吃了一串又一串。

小米粒最终没能抠起那个环,她沮丧地看了两眼自己肉秃秃的手指,从桌上拿起一根用过的竹签子,塞进拉环下,就着那个空隙,她拉起了拉环。

看着罐口里的啤酒,小米粒嘴凑过去小心地喝了一口,然后一脸嫌弃地撇撇嘴:这个味道怎么这样?

罗浩然看着她巴掌大的一张小脸,忍不住问:你多大?

小米粒静静地看着他:26。

罗浩然心里惊讶了一下,我以为你不到20。

小米粒默默地垂下眼睑,芮莘拿个大盘子托着一大把香气四溢的牛肉过来,往茶几上一放,说:她身形小,五官也小,永远像个高中生,多好。我就嫌自己太高,18岁人家以为我20好几。

她伸手搂住小米粒的肩,我就羡慕小小个子的女生。说完坐到临时凳子上,赶紧趁热吃,吃了我再烤。

芮莘伸手拿五花肉吃了,又拿过小米粒的啤酒仰脖喝了一大口,好渴。她说。

小米粒见她喝得痛快,不由佩服地咧咧嘴。

芮莘连吃几串烤肉,吃得那叫一个香,她不动声色给小米粒开了一罐桃子味的营养饮料放她面前,然后转头问罗浩然:小哥哥是快递员?

罗浩然点点头,嗯了一声。

听说快递小哥月薪都上万,是真的吗?

除了双十一,其他时候都上不了。

都这样?还是就你这样?

90%。

芮莘点点头,没说什么,三人默默地吃了一会儿,罗浩然见小米粒吃得非常慢,似乎并不怎么爱吃,问:大晚上的,你们就两个人,怎么会突然想到吃烧烤?

芮莘伸手薅了薅短发,说:想吃就吃喽,谁规定两个人不能吃。举止间透着一股豪气。她对罗浩然说:你既然坐下来了,就多吃点,免的我们两个美女吃不了浪费。

罗浩然说:吃不了干嘛要烤那么多?

芮莘专心吃串、喝酒,并没打算答他,小米粒细声细气地说:是我想烤,我想吃。

罗浩然对小米粒的柔弱很陌生,他身边遇到的女生大多是全方位独立、360度无死角强悍,言行举止都如芮莘这一款,有些即使表面看着温柔,眼神里也透着不好惹。

芮莘伸手抚抚小米粒的头,想烤就烤,想吃就吃,没人怪你。

小米粒嘴角翘翘,眼神温柔地看了看芮莘,好像很开心听到她这么说。

罗浩然看着两个女生亲密的举止,心想也就闺蜜怎样都可以,若是换成两个男生得恶心死。

小米粒看着他淡淡地说:我最近迷上了烘培,做出来的东西太多吃不了,有的卖相很惨,你帮忙吃吧。

芮莘也说:我吃了一星期的面包和蛋糕,已经不行了,这事拜托你!

罗浩然呆了下,说:我,不爱吃甜

我可以不放糖。小米粒赶紧说,眼中闪着光。

这个

拜托!芮莘眼巴巴看着他。

那个好吧。

两个女孩一人抓他一只手:谢谢!

不客气。罗浩然不知该怎么说,他白米饭就咸菜已经快一个月了,每天又是高强度的工作,眼看着瘦了八斤。如今被人拜托帮忙吃东西,这真是干柴遇烈火、久旱逢甘霖的美事。

两个女孩很开心,小米粒抬手挠挠眉毛,说:太好了。似乎解决了一个烦人的大问题。

盘中的烤肉快吃完时,芮莘起身又要去烤,罗浩然叫住她:我来吧。他一个吃白食的,总得干点什么。

芮莘没跟他客气,告诉他各类调味料的位置后,回到茶几边坐下。

小米粒看着烤架说:你们说,这个烧烤架能烤全羊吗?

芮莘嘴角扯了扯。

罗浩然伸手比划了下,说:烤不了全羊,但烤只鸡没问题。

好,改天烤只全鸡,早上去买了来腌上,到晚上一定很入味。小米粒白皙的小脸兴奋地泛起红晕。

芮莘问罗浩然,小哥哥,你多大?

我叫罗浩然。

罗浩然,你多大了?

201。十一月中旬的生日,原来自己已经21岁了。

没读大学?

没考上。罗浩然抬手揉揉眼睛,木炭是最好的钢炭,无烟无尘,可是还是熏得眼睛不舒服。曾经最自豪的学校名字,如今最怕被人知道。

芮莘点点头,你没读大学也不差,我们这种三流大学读出来的,都很难找到月薪上万的工作,我现在每天都加班,一个月才不到五千,什么都不敢买。

女生不用买房,那些钱还不够你用?罗浩然说。

谁告诉你女生不用买房的?芮莘突然拔高了音量。

你也存钱买房?罗浩然面对芮莘的强势,自然地想躲。

对,自己买的,心里踏实。再存两年的钱,如果不再涨价的话,跟父母借一半,大概够首付了。

罗浩然不再吭声,买房的念头还没兴起,已被他无限期搁置了。

烤架上的鸡翅已熟,小米粒拿盘子过来盛了去。罗浩然见一旁有蘑菇、韭菜,于是抓了两把放在烤架上接着烤。

芮莘说:罗浩然,除了当快递小哥,你有想过其他职业吗?

没有!罗浩然赌气似得答。

芮莘感叹道:没学历,没手艺,连当个斜杠青年的机会都没有。还是我的小米粒厉害,靠副业赚得比我这正职还多。

罗浩然抬头看看小米粒,见她浅浅地笑了笑,丝毫没有得意的神态,米粒姐在做什么副业?他问。

芮莘不满地说:你干嘛要叫她米粒姐?她看着比你大?

罗浩然摇摇头。

叫小米粒,显得年轻点。

哦。

芮莘说:她是个插画师,自学的画画,厉害吧?我们大学一起读的心理学,如今就业的同学干心理专业相关的三分之一都不到。

罗浩然怔了下,哦?你们俩是大学同学?读的心理学?

对呀,不过我现在是办公室行政文员,小米粒是包租婆兼插画师。

当初怎么想到读心理学?罗浩然好奇地问。

芮莘叹口气,我是被调剂的,不然就得退档复读,要我再读一次高三,再经历一次高考,不如直接杀了我。喂,韭菜好了吗?烤糊了可不行。

好了。罗浩然拿盘子将菜盛了,小米粒过来接过,说:快来吃吧,别烤了。

罗浩然重新坐下,冬季的寒冷空气被烤炉里的热气驱散。

三人慢慢吃了会儿,罗浩然问她俩:心理学的就业方向是什么?

芮莘大口喝着酒说:考研、读博、出国,这是走学术路线的。就业路线的嘛,那就多了,咨询*,医院,学校,都可以。

小米粒却自嘲地淡笑道:这是顶尖985大学毕业生的出路,不是我们。

芮莘重重点头:嗯,说得对!

罗浩然不由呵地笑道:差别那么大吗?

芮莘说:当然,在招聘会现场,我们学校的毕业证都不好意思往外拿。交出去的简历,有的展位直接就拒绝了,根本不收。你说,在学校里学的那些东西不都是一样的吗?这是不是赤裸裸的歧视!

罗浩然呵呵笑了一声,招聘会上的现象他早有听说,学长们每每说起都意气风发,优越感实足。他们学校的金融系全国排名第一,口碑实力无出其右,是招聘单位最青睐的毕业生。

小米粒说:那不是歧视,能考上名校就是实力,有实力的人终归是有过人之处。

芮莘哼地一声,懒得反驳,接着喝她的酒。

罗浩然打圆场说:他们不管走学术路线的还是就业路线,都未必有小米粒这包租婆的收入多。

小米粒不吭声,一双黑漆漆的眼眸盯着罗浩然,他突然觉得自己与她并没熟到这一步,直呼她包租婆实在是唐突。

他刚想道歉,她却突然笑起来,眼睛弯成了月牙,房子是我父亲的,他很宠我。有了房子的租金,我的确不用出去朝九晚五。

她的笑脸甜得让罗浩然心里恍惚了一下,但不知为何却觉得她的声音很是干涩,他赶紧附和说:真好。

小米粒说:是啊,他们对我一直很好。

罗浩然问:怎么从来没见过他们?

小米粒语气淡漠地说:移民了,在新西兰。

新西兰环境很好,你为什么没一起去?

小米粒似乎没听到他在问,眼睛看着盘中的烤肉,眼神却并未聚焦,她依旧一脸甜笑,嘴角的弧度一成不变,但是整个笑脸却像一个精致的面具。

芮莘仰头一口喝光易拉罐里的啤酒,起身扶起小米粒,我明天要早起上班,该休息了。

她对罗浩然说:麻烦你把火浇灭一下,剩下的食材你拿去明天做菜吃,其他的放那儿,我明天来收拾。

罗浩然看着芮莘拥着小米粒的肩消失在楼梯口,小米粒明明没喝酒,脚步却很是虚浮。

他回头浇熄炭火,剩下的食材他拿口袋扎好,冬日夜晚的温度低,不用放冰箱。

他略做收拾,把茶几、凳子搬回房中。

没有完成当天的学习是万万不行的,他坐到茶几前,重新摊开书。

可是脑中却几次分岔闪过小米粒的笑脸和芮莘的豪气,当晚的学习效率大打折扣。

罗浩然猛地起身,身子前倾伸手就要去抓小米粒的手腕,只听身后凳子倒地发出咚地一声,罗浩然一下怔住,整个身子僵在那里动弹不得。

你怎么啦?小米粒抬手紧紧握住他的手,目光清撤,罗浩然却在里面看到了慈悲。

他猛地抽出手,转身抓起羽绒服,我吃饱了,谢谢。

小米粒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出声挽留。

罗浩然手忙脚乱换鞋出门,飞快地跑上楼。冲到天台边,止不住地喘息。他心脏狂跳、身体躁热,双手抖个不停!

天台外面是万家灯火,每个灯光后面都似乎藏着温暖,自己曾经也是这温暖的一部分。

自己的家虽然在三线小城市,但妈妈是老师,爸爸是国企科长,他在父母满满的宠爱下长大,几时为钱发过愁,可是现在

他双膝一软,跪到地上,双手抱着头,眼泪无声滑落,喉咙里传出抑不住的哽咽声。

整个初高中,他都是意气风发的学霸大师兄,被老师做为榜样让学弟学妹们追捧。

他的家庭被亲戚朋友们羡慕着,所到之处都说他父母运气太好,有他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。

他狠狠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,活到现在,一直是善良上进的大好青年,这大半年被钱逼得已经疯魔!

但就算入魔,他也愿意!他绝不能让家散掉。

他擦干脸颊上的泪回到房中,仰躺床上,思绪迟迟无法集中在鼻端的呼吸上,脑中似长了一棵树,小米粒漆黑、清亮的眼睛在每一棵树枝间晃动。

他无奈坐起身,心在慢慢地沉下去,沉到一个永不见底的深渊。不仅学习无法进行,自己的人生也快要无法继续,他该怎么办?

手机突然振动,他拿出一看,是丁伟洲。

那是高中时睡他上铺的兄弟,高中时两人一个班,他是班里第一,丁伟洲是班里倒数第一。但因两人都在火箭班,所以,既便是最后一名,年级排名也在40位左右。

丁伟洲考到省城的一所985大学,刚上学便追到一位女同学,两人很快如漆似胶,跑出来租了一间房做爱巢,便是此刻罗浩然住的这处天台简易房。

大三刚刚开学,丁伟洲失恋,这个简易房有太多爱的回忆,他便不再想过来。但房租已交,还有两个月才到期。正巧罗浩然休学到了省城,他便让他住了进来。

罗浩然接起电话。

阿姨怎样了?丁伟洲问。

罗浩然鼻子一酸,哽咽着说:我想喝酒。

等着,我过来接你。

友爱巷的八姐烧烤摊上,罗浩然和丁伟洲两人脚下很快堆了五六个空啤酒瓶。

所以,你想怎样?丁伟洲盯着罗浩然问道。

我罗浩然脸上是醉酒后的红晕,他手撑着额头,难受地甩甩头,我想怎样?我还能怎样?在手机上转钱,不是很容易吗?

怎么转?

把她捆起来,只要几天,过后我怎样都无所谓。

丁伟洲一把抓住他衣领,低吼道:你疯了吗?你要去坐牢,阿姨宁愿去死!你要出事,你家就彻底完了!

不然,我该怎么办?我妈的手术,必须要及时做。以后我一定可以赚很多钱,这区区三十万算什么?可现在,我怎么办?罗浩然双眼通红,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。

丁伟洲张张嘴,任何宽慰的话都是那么无力,他不愿看到罗浩然这个样子,他是天之骄子,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。

他将他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,任由他伤心地哭。自己也是工薪家庭里的孩子,能帮的实在有限。

旁边桌有四个女孩子也在喝酒吃烧烤,听到罗浩然哭,齐齐扭头看过来,其中一个女孩子撒娇似地说:小哥哥,想赚钱还不容易吗?男人有时候比女人值钱多了。

丁伟洲回头一看,吓一大跳,清一色大浓妆加蛇精脸,每人手里还拿根烟,胸前白晃晃的沟让人血脉喷张。

丁伟洲赶紧买单,架起罗浩然匆匆离开,后面几个女孩娇滴滴地喊:你俩跑什么呀?

把罗浩然背上楼,进屋扔到床上,看着他削瘦的脸颊,丁伟洲心中一阵心酸。他帮罗浩然脱掉鞋和羽绒服,给他盖好被子。他又从衣柜里拖出一床毛毯,往身上一裹,在床另一头,倒头便睡。

不管多难,明天的日子总要继续。

第二天天没亮两人醒来,匆忙起床洗漱好就往楼下跑。

到楼梯口两人齐齐顿住,一个双层不锈钢食盒放在地上,上面贴张纸条,写着:罗浩然,我吃不了,你都帮忙消灭了吧。下面一个表情冷冷的卡通女孩头像,一看就是小米粒。

丁伟洲说:这不是房东欧姐吗?说着拿起食盒打开,第一层四个买相很惨的小面包挤得已经变形。第二层一半米饭一半腊肉压得紧紧的。

这是什么意思?丁伟洲问。

她她说最近迷上了烘焙,烤出来她又吃不了,让我帮忙,免得浪费。

这是她烤的?是挺丑。丁伟洲嫌弃地撇撇嘴。

味道还还好。

你结巴什么?不用不好意思,这是她拜托你的,你放心吃就是了。丁伟洲将食盒往罗浩然怀里一放,拉着他匆匆下楼,两人都快要迟到了。

走到小米粒屋门口,罗浩然突然停下脚步,丁伟洲问他:怎么了?

罗浩然看看怀里的食盒,咬咬唇,把食盒往小米粒门口一放,转头就向楼下跑去,我不能再见她。

丁伟洲怔了下,跟着他向楼下跑去。

到了楼下,丁伟洲一把拉住罗浩然,你能放弃那个疯狂的想法最好,有需要我的时候,给我打电话。钱,我回去给你想想办法,能凑多少算多少。

罗浩然点点头,两人分手各走一边。

一天的忙碌后,罗浩然赶去医院,妈妈已经进了无菌病房,爸爸见到他,脸上扯出一丝笑意,明天就做手术,今天江主任说有个肾病互助病友基金会给了我们十万的医疗费,手术不能拖了,差的钱可以缓两天交。

肾病互助病友基金会?怎么从来没听说过。

江主任说,那是个民间组织,病友自发形成的。以后条件好了,有能力的希望再帮助别人。

还有这样的民间的组织?

咱们现在受了这个组织的帮助,以后要记得还。

嗯。

妈妈手术差的钱最迟后天交上,我来想办法,你别太发愁。

罗浩然垂着头,又轻轻嗯了一声。

在医院帮妈妈洗了衣服,罗浩然回家上楼,照例送小米粒的最后一个包裹。罗浩然低头看看手中的小纸盒,看看发货公司的名字,想来应该是一只口红。

走到小米粒门前,清晨放在门口的食盒已消失不见。他定定神,尽量让自己面无表情,抬手敲响房门。好一会儿,听到脚步声,门打开一条缝,露出芮莘的半张脸,看清是他,开门伸手抢过包裹,啪一声将门重重关上。

罗浩然愣在门外,早上的举动看来是将两人得罪得不轻。不过这样也好,与小米粒走的太近,他不能保证自己是否还能控制内心的邪念。

回到房中,肚子又开始饿得咕咕叫。橱柜里还有一把干面条,他拿锅烧上水,坐小凳子上垂头丧气等水开。手机震动了一下,拿出来看了眼,是信用卡通知还款的信息。

这些信息他麻木地忽略,不拖到最后一天,他不会还,有时候还要逾期几日。

大学班级QQ群里今日有超过100条的信息,他们在激烈地争论宏观经济学的一个课题,他完全跟不上他们的思维。还有一个多月就放寒假了,同学们已开始为期末考试做准备。

罗浩然将手机倒扣在桌上,他已远远落后于他们。一群学霸聚在一起,他要保持进度已属不易,更何况如今只有每天两小时的自学。

水开了,他起身放入面条,煮好捞起来,放点盐,就这么大口吃起来。

吃过面条,坐到茶几旁,翻开课本,再苦再累,每日该做的学习一点都不能少。不拼到自己死的那天,他绝不能放弃。

一夜安眠,第二日早起收拾好,罗浩然出门,慢慢走到楼梯口,台阶上空空如也,他松了一口气。

走下楼梯,刚到小米粒门口,门突然打开,芮莘从里面走出来,抬眼看到他,头一扭,对门里的小米粒说:你回去再睡会儿,这两天外面冷,正好睡懒觉。

小米粒淡淡笑笑,缓缓关上房门。

芮莘当罗浩然是空气,左手提个食品纸袋子,右手把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儿,快步向楼下跑去。罗浩然不敢吭声,埋头走在后面。

到了一楼,芮莘突然站住,回过身来,一双杏眼瞪着他。罗浩然吓得站住,心虚地问:怎么啦?

芮莘抬起左手,晃了晃手中的食品纸袋,怒道:你答应的好好的,才吃了一顿就不认帐了,怎么?有那么难吃吗?不过是难看点,吃到肚子里不一样会变成屎!

我不管,今天这袋是你的。芮莘把食品袋往罗浩然怀里一塞,转身就跑,跑了几步,又回头喊道:必须全部吃掉,不准扔!

罗浩然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芮莘,捏捏怀里软绵绵的纸袋,心情异常复杂。现在食物对他来说就是雨中伞、雪中炭,而他不仅没有感恩,反而对给他食物的人心存歹念,小米粒是东郭先生,而他就是那只狼。

省城二环内有许多老楼房,屋顶天台总被顶楼的几户户主瓜分。这个楼共六层,每层三户,一大两小。丁伟洲说六楼一户小居室常年无人,偶尔见到屋主回来住几天又消失不见。另外一大一小两户则都是房东家的。大的三居室被分租给了三个人,小的一居室房东住着。天台的简易屋是后来搭建的,用来堆杂物,再后来收拾出来出租,价格便,故事很吸引人,没有乏味的心计和悲剧,文笔很好,作者初春的梅花大大加油,非常期待以下的剧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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